“小决没有多大事儿,左腿小腿轻微骨裂,打了石膏,卧床休息一段时间就好。等下医生给你做了检查,你们再见面,不着急。”
温国清不按套路出牌砸了宴决一棍子的惊恐画面还历历在目。温溪看着祝成玉不作假的表情,提在心口的大石头终于落地,肩头耷拉下来,重重的舒了口气,眼圈蓦然红透,病恹的脸上露出劫后余生的笑意,“太好了。”
“阿全告诉了我这件事,小决说不用我们管,但是我和爸爸实在放心不下,连夜赶回来。”
祝成玉语气轻缓,棱角冷厉的眉眼是心惊胆战的冷漠,&ot;咱们家还没有让孩子被外人欺负的事情,后面的事情不用你们担心了,爸爸妈妈会给你们好好收拾他。”
爸妈下场,温国清肯定完了。温溪没拒绝,点点头。
说话间,医生走进病房。
祝成玉站起身,周身攻击性极强的气度一下子消失不见,她对着温溪轻轻的眨了下眼睛,笑着说:“小决就在隔壁,检查没问题后,就见面吧。”
温溪心跳快了一拍,有些羞涩又激动的点点头。
温溪做了一遍检查,又吃了清淡的晚饭,被收拾的板板正正的,终于站在了宴决病房门口。
透过门上的玻璃,他能清楚的看到了前段时间飙车断了一条腿的岑覃正坐着轮椅也在房间里,正在和躺在床上的宴决说话。
岑覃说:“真想踹你一脚。”
宴决靠坐着,看了眼岑覃打了石膏的右腿,语气平静开口:“看样子,我好的比你快,猛踹瘸子好腿这件事,我来做的可能性比较高。”
岑覃低头,嫌弃的看着自己双腿:“你打算怎么收拾温国清?”
宴决淡淡开口:“老爷子出手,就看他命有多硬了。”
岑覃闻声,意味不明的笑了下,说:“没立刻从悬崖上跳下去摔死,可能是他这辈子做的最后悔的一件事。”
宴决:“昱庭呢?”
“下午飞机刚到,应该快到了,”岑覃说着,歪头看向房门,正好对上温溪宛如天塌了的崩溃眼神。
温溪从醒过来一直没有来得及看自己现在的模样,站在房门,从玻璃反光上看到了自己缠满白纱布的脑袋,结结实实的一大圈,像是裹了糖霜的果子。
看见现在的模样,温溪忽然想起脑震荡要剃发,他慢慢的伸手,用没被包裹住的手指小心的试探摩挲,然后摸到了被剃的短短只剩一点点发茬儿。
温溪心情一下子崩溃了,难以接受自己前面一切正常,但后脑勺秃了,从背面看起来肯定很像一颗光滑的卤蛋。
宴决抬眸看见他意外又愣怔的表情,“怎么了?”
&ot;温溪醒了,就在门口。不过看起来心情不是很好,很需要你安慰的样子。”
岑覃说着转头,看到了一直表情淡淡的宴决露出某种急不可待的神情,“看起来你比温溪更需要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