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面关上门,捏着门把的白一尧,想到了未来同学聚会的场地,想到了撞破两人奸情的地方,他为此还包下了这一整层楼的三个大厅,让服务员不要来打扰他‘谈生意’。只他忘了一件事——
捏在手上的门把,因为里面的转动不受控起来。白一尧拉着门,往后拽着,这次可没有锁给他。
戚尚几乎没怎么费力,就把门从里面打开了。
他跟谢千驰都是从公司赶来的,西装革履,就白一尧穿的休闲装,他们一走出来,白一尧气势上都输了不少。
“干嘛啊你这是。”戚尚看着门口的白一尧,“大学玩了一次,现在还来?”
他嘴角往上掀了一些。
“这就是你说的,刺激的事?”让他在厕所撞到情敌?谢千驰真不觉得刺激,他觉得是白一尧在找刺激。
白一尧绝望了,天时地利他都弄到了,这两人真就绝缘了呗。
戚尚真不待见谢千驰,谢千驰也不待见他——哪个男人愿意跟容绿帽呢。他俩一直在回避对方,基本除了必要的商业往来,都没怎么见过面,偏偏白一尧愣是把他们凑一块儿了。
……
溪光厅下一层,也是被人包了整层,只不过跟白一尧这个要求古怪的客人不同,这里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这是你孙子啊?”有人向今天的寿星敬酒,只看到他身旁有个面生的青年,小心翼翼的问了句。
“嗯,之前一直在国外。”
“怪不得这么面生。“敬酒的人笑了笑。
被寿星抓着手臂的青年,眼中有些说不出的郁郁情绪——他一直在国内,只家里人从来不承认他罢了。
从对他而言压抑无比的大厅里逃出来,他去卫生间洗了个脸。对着卫生间的镜子,他看到了自己脸上已经完全消下去的红肿——从他让自己变的‘正常’之后,与他决裂已久的家人,似乎也承认了他。
他们不再骂他“怪胎”“娘娘腔”。
这就是正常的人。正常的人生。
抽了纸巾擦干净了手指上的水之后,他回到了热闹的大厅,只在他推门进去时,他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放开我!你们干嘛啊——”
他顿了一下,扭过头,却没有看到一个人影。
此刻有个人叫他,“金宸,站门口干嘛呢?”
白一尧几乎是被戚尚拎到地下车库的。
两人都开了车来,只戚尚把白一尧塞自己车上,谢千驰不放心,把自己车门拉开又关上,坐到了戚尚的车上。白一尧本来是坐副驾驶的,看戚尚坐进来,连滚带爬坐到了后面,好巧不巧,他坐进去,谢千驰正好矮身钻进来。
白一尧心里叫苦不迭,往旁边挪了些。
戚尚透过后视镜看到了坐进来的不速之客,“我回公司。”言外之意是跟谢千驰不顺路,让他赶紧滚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