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自由了,可因为他的愚蠢和善念,又让自己落得万劫不复的地步。
若第一次只是因为上天的不公才让他遭受这些,第二次就只能怪他自己了。
“你恨他们吗?”
他摇摇头,“恨也不恨。”
崔云淼不理解,若换做她被人这样算计,必定要让他付出相应的代价。
“活着就很难了,何苦再让恨把自己逼得那样狼狈,不过都是因为我遇见了小姐,才有现在的日子,能说出这样轻松的话,我不想去恨,只求能让小姐每日都开怀。”
崔云淼走神了,看样子并没有听到他后面大胆的话。
清流有些失望但又庆幸她没听见。
“可你就不怕我和你父兄一样,也在落难时把你卖了吗?”
“怎么会,小姐不是这样的人。”
“你又不曾真正认识过我,为何这样肯定?”
“可卖我的人是我的父兄,又不是小姐,我为何要这样恶劣地揣测您?”
崔云淼无言以对,又觉豁然开朗。
她迟迟不愿成家,最大的原因当然是因为在国公府的那些事,让她对男子有了恐惧。
可因为几个人,就舍弃了爱人与被爱的机会,的确得不偿失。
她喃喃道,“你没有被从前的事影响,这很好。”
清流腼腆地笑了笑,见崔云淼穿得单薄,又劝她回去歇息,省得着凉。
崔云淼酒劲上来,有些站不稳,慌乱间抓住了清流的手。
他手心滚烫,本该停止这逾矩的举动,可鬼使神差的,就这样将她扶了回去。
文竹早就发觉崔云淼出来了,为了不扫兴在远处跟着。
她突然出现,清流止住了声音,将崔云淼小心翼翼交给了她。
“小姐喝了些酒,我去给她做碗醒酒汤。”
文竹点头,看着清流的眼神莫名顺眼。
崔云淼迷迷糊糊的,只记得自己喝了什么东西就睡下了。
一夜好眠。
翌日睁眼时只觉神清气爽。
逃离并不是真正的自由,扫除阴霾重新拾起勇气面对生活才是。
生辰那日几乎顾家商行的人都来了,顾西洲是想借此让她在外人面前露个脸,这样方便今后她一起打理顾家的产业。
顾家有七八个管事,都是顾西洲的心腹,能干且精明。
胡管事一直在帮着顾西洲找她,因为和小时候的画像有出入,所以第一眼看到崔云淼时,并没有完全肯定,后面也太忙忘记了,好在赶上了那个时候。
他知道崔云淼的身份,对她很是恭敬,亲自带她去视察顾家在丰州的商铺。
结果正巧遇见了苏老板的儿子苏哲。
他看见崔云淼眼睛立马亮了起来。
“崔姑娘,我听说你搬来了丰州,没想到我才来第一日就遇见了你,真是缘分啊,不知姑娘有没有空赏脸喝杯茶?”
他生得清秀,因为读过书有几分书生气,气质干净。
对楼二楼的窗户掀开一条缝,见此景象,捏碎了手中杯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