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之前彩排好的一样,闻妙歌徐徐下降,在落到某一高度时,突然飞速坠下,正巧落入早就等在那里的黎殊的怀抱。
他们在此起彼伏的祝福中拥吻,时鸢心中感慨万千,闻妙歌却不知从哪里变出一束捧花,径直抛到了时鸢怀里。
先前并没有安排这样的环节,想来是新娘的即兴发挥。
时鸢呆愣愣地抱着花立在原地,听见闻妙歌通过耳麦向全世界宣布:
“知世永远是小樱最好的朋友,我也希望鸢鸢可以获得幸福。”
“如果你不能确认,那就跟着内心的感觉走,不要犹豫,也不必后悔,大步向前,勇敢去爱吧!”
质问
婚礼前夜。
闻妙歌在kgsize的大床上翻了个身,从松软的枕头里抬起脸。
“紧张吗?”
时鸢也侧过身,笑着问她:“你的婚礼,我紧张什么?”
“你别想瞒过我。”闻妙歌抬手刮了下她的鼻尖,“其实你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陈朝予,对不对?”
这段时间以来,时鸢全身心投入婚礼的筹备事宜中,就是为了转移注意力,从纠结的状态中抽离出来。
令她踌躇不前的,其实并非上次的不欢而散。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在求婚照的误会解释清楚之后,心底筑牢的防线隐约有了倾颓之势。
她不再具备站在道德制高点上俯视陈朝予的资格,相反,每当她回忆起此前种种,都会为自己的偏听偏信深感懊恼。
她和陈朝予之间,从来就不是他单方面的问题,在缺乏沟通这件事上,时鸢同样负有责任。
这让她根本不知道该以何种态度去对待他,若无其事道一声“好久不见”,或者干脆视而不见,听上去都并不是什么好的选项。
见她沉默不语,闻妙歌用食指隔空虚点着她的心口。
“不要再逃了,鸢鸢。”
“逃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时鸢对此心知肚明,可她忍不住。
缺乏安全感是与生俱来的坏毛病,她需要从毫无保留的偏爱中汲取养分。
如果不能确认对方会从一而终坚定选择她,她宁愿将其排除在自己的世界之外,也要杜绝一切受到伤害的可能。
时鸢能做到的回应也只是轻轻叹了口气,闻妙歌又神秘兮兮地凑过来,掰着手指同她盘算。
“你想啊,陈朝予是水瓶座的,水瓶座的人可是很骄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