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掉的戒指,他可以去找,可在这个漫长又潮湿的寒夜,他几乎翻遍了医学院喷泉水池的每一块砖石,却仍旧一无所获。
一切线索都指向他不愿去想的另一种可能——
就像小说里所写的那样,陈昭余执拗地在冷水中泡了整夜,才狼狈地发现,他遍寻不得的戒指,原来一直在天命男主的手中。
作为彻头彻尾的旁观者,他被迫看着另一个男人把戒指戴回她的无名指上,像个阴暗爬行窥视他人幸福的小丑。
陈昭余可以忍,但陈朝予不能。
他宁愿这根本就是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时鸢不过是想惩罚他,那就如她所愿,直到她消气为止。
陈朝予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忽然坐起身,膝行几步到时鸢面前,掌根温柔地托起她的脸,落入她眼底的神色认真。
“你可以随意玩弄我,我都不在乎,只要……”
只要不让第三个人插进他们中间。
每当被他这样注视着,时鸢总是觉得难以招架。
为了躲避他的视线,她的目光不自觉下移,落在凌乱衣衫下若隐若现的人鱼线上。
或许是她夜里匆忙,没能扣紧,陈朝予起身的动作并不激烈,睡衣却已经敞得半开,松松垮垮披在他身上。
“玩弄”。
即使过了多年,时鸢依然记得,陈朝予的腹肌形状好看,手感也不错。
更何况,刚刚正主本人还强行拉着她重温了一下。
时鸢几乎难以挪开视线,脑海里不可描述的黄色废料越积越多,在一个瞬间喷薄而出。
“我我我才不要玩弄你呢!又在说些奇怪的话……”
她刻意偏过头,只是偶尔心虚地瞟上一眼,也足以暴露她内心的想法。
陈朝予沿着她的目光向下看,触到那鼓鼓囊囊的一团,一向冷静自持的表情也生生有了一丝裂缝。
“咳,你知道……刚睡醒总会有些难以控制……”
粗粝的掌心亲昵地贴着她的面颊,安抚小动物似的摸了又摸。
“你现在不想要的话,就不要闹了,我先去冲个凉,借用下你家浴室。”
在陈朝予抽身离开之前,时鸢下意识牵住了他衣摆一角。
“你还发烧……”
“不烧了。”他折返回来,用额头抵住她的,“你试试?”
温度果然与她所差无几,时鸢便松了手,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浴室的磨砂玻璃门后,才抱着膝盖开始发呆。
所以从昨夜到现在,陈朝予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被雨淋到发烧,连带着脑子也不清醒。都说潜意识会映射一个人心底最隐秘的欲望,所以他就跌跌撞撞跑来她家门口,先是吻她,然后还是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