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鸢目送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走廊转角,才终于松了一口气。亲手画下休止符,于她而言也并不容易。
她收回思绪,正想继续向前,冷不防手臂上传来一股力道,几乎立刻就将她拖进了最近的洗手间。
后背压在门上的碰撞闷响在寂静中显得越发清晰,时鸢动弹不得,环在腰际的手臂将她勒得无法呼吸,被迫微微张开的红唇被那人的指尖重重揉过,粗暴而并不怜惜。
时鸢一句话都说不出,于茫然喘息之际,分辨出了他身上的气息,一时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后怕。
肩上传来的细微刺痛唤回了她的神志,她短促地吟了一声,身后的人有一瞬的停顿,随后用了点力掰过她的脸,迫使她不得不直面着他。
陈朝予脸色阴郁,眼底不加克制的怒气同浓烈的占有欲糅为一体,似乎恨不得将她当场生吞活剥。
他惩罚般叼起时鸢莹白小巧的耳垂,不带感情地拉扯逗弄,于含混暧昧的声音中,沉在她耳畔逼问。
“别人是谁?”
野猫
等等!别人?哪有别人?!
时鸢临时编出这句说辞的时候,并没想过隔墙有耳,还对她的胡言乱语信以为真。
她试图给自己争取辩解的机会,不过小幅度的挣扎,陈朝予就仿佛看穿了她的意图,蹂躏着她的手指加了点力度,迫使她只能发出类似呜咽的破碎喘音。
虽然是他主动发问,但时鸢觉得,他并不想听到问题的答案。
时鸢被他困在怀里,身体几乎完全悬空,双腿也软绵绵的,连站在地面上都做不到。唯一的支撑来源于紧箍她腰间的手臂,以及身后异常灼热的胸膛。
她不安地扭动了两下,陈朝予不再追问,落在她耳畔的呼吸声却越发沉重。
攫住她的深邃双眸喜怒难辨,他注视着囚困于掌中的猎物,忽然欺身而上,将距离瞬间缩短。
时鸢仓皇中睁大了眼,终于得以窥见他心间一隅,在各种复杂情绪交织的罗网之下,深藏着情欲的漩涡。
他的欲望正直白地向她诉说。
就在这里,此时,此地,此刻。
陈朝予身上的酒气通过呼吸一点一滴与她交缠,弥散在稀薄的氧气里。而在这一刻,就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究竟是应该拒绝,还是在酒精的作用下放任自己,沉溺在一时半刻的偷欢里。
毕竟,他们都有些醉了。
或许是满意于她的顺从,抵在她唇珠的指尖松开些许,不轻不重地摁了两下,类似于调情的动作。
聊胜于无的安抚很快结束,在一切变得失控之前,高跟鞋不堪重负落到地上,重物落地的刺耳声响在封闭静谧的室内久久回荡。
时鸢猝然回神,抓住被打断的机会迅速开口:“不……”
只堪堪说出一个字,就被陈朝予误以为是拒绝的信号。他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不再因为怜惜她而收着力道,仅仅就着这个姿势抱着她走了几步,都让她呼吸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