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民被他们挤到了最外面。一个中旬男子,踩着两个摞的高高的箱子才看得到人群里面的盛况,当他看到那笼子中青年的面庞时,没站稳惊得从箱子上摔了下来,下面好几个人才接住他。
他指着游行的甲兵队伍惊惶失色。
“那不是游家小子吗?那是游家小子!真是他!”
他的声音在流民里引起一阵喧哗,众人纷纷登高,紧盯笼子中青年的面庞。
“真是游家小子啊!”
“他怎么做的出这种事?”
“他一向很乖顺的呀!怎么可能去杀人?一定是搞错了。”
“随他爹了呗,烈性子,一言不合就跟官兵干起来,落了个死不是?我看这小子也差不多了。”
“那我们可怎么办呐?咱们不会要被他们赶出去吧……”
“当初可是他们知县下令,让我们进城来避难的,怎么能说反悔就反悔?”
……
大街上人声骚乱,掩盖了不同寻常的窸窣声。
待游行队伍拐到正街时,笼子里衣衫褴褛的青年突然开始疯狂拍击笼子,晃动手脚上的锁链,发出巨大的咣咣声。
周围看热闹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看着他的眼神好似在看一个疯子。
而就在这时,无数目光聚集中央的青年,停下动作,以他们凝视他的目光,相等地一个个凝视回去。
霎时,他大叫。
“知县副卫李景□□民妇,杀人灭口,放火掩证,嫁祸于我!知县王仲昆包庇凶手,栽赃灾民!知县副卫李景□□民妇,杀人灭口……”
他一遍遍的重复着这句话,几乎是声嘶力竭地嘶吼出来,而周围人都愣在原地,落针可闻,让他的声音响彻在方圆几里。
笼子外的官兵反应过来,将剑穿过笼子的缝隙,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而他依然死死抓住笼壁,不退分毫,一次次喊出来。
喉结每动一下,剑就深入一分,鲜血顺着铁栅大滴大滴掉到地上,化成一滩滩触目惊心的血迹,印在泥水地上,绵长地蔓延开去。
围观的百姓也被这场景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几个大汉率先上来七手八脚地把围着笼子的官兵冲撞开。
不知道哪里来的石子打掉了抵在青年脖颈上的利刃。
“你们让他说完!”
“对啊,放下剑,让他说。”
“到底怎么回事啊?”
一时间人声沸腾,乱作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