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转头看他:“直接用在脑子里的止血凝胶,8000块钱,抢救脑外伤,很贵么?那是您下属的脑子,不值这个价钱么?”
“值——!”周柏笑把牙往肚子里咽。然后弱弱的指着袁朗腿上的药,问:“这个多少钱?”
“两块。”旁边的下级医生说。
所有人都看了看他。周柏笑不确定地问:“两块?要用两块药?一块多少钱?”
“两块,钱,一斤。”换药医生指了指手里的药,“这是白糖。”
周柏笑僵在那里,说:“你刚才说,这是,最好的……”
“白糖就是最好的伤口愈合剂。”换药医生用一种“这种常识你都不知道?”的表情看周柏笑。似乎为了证明这一点,下级医生把旁边的小包白糖倒进杯子里,看来那里的液体确实是咖啡,他刚才是去茶水间拿糖,顺便泡了杯咖啡。
袁朗摸了一下额头。
吴哲在想:“这里的医生肯定都是武林高手,天天都得和病人打架。”
换完药,医生仔细地把绷带绑紧,然后拍了拍袁朗的大腿,说:“得了,再过一个星期就能收口了,您这条腿就算保住了。”
袁朗长出了一口气,一阵轻松之后,才发现自己的胃里原来一直沉坠坠的。他好像饿过头的人,刚刚吃了口饭之后,肠胃剧烈地绞痛起来。
吴哲笑得跟王宝强似地,满脸是牙地在猛烈地感谢医生。医生跟他客气:“主要是老何处理的好,我就快好了来给你们换次药。不客气不客气。”
吴哲回头才发现袁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眼圈通红,额头有汗。
“怎么了?”吴哲问。
袁朗吸溜了一下鼻子,说:“没什么?”
周柏笑接到了一个电话,他沉默地听了许久,说:“是,是,我知道了,我马上过来。”
吴哲和袁朗都抬头看他,周柏笑摊摊手,说:“无可奉告。”
那天晚上,吴哲和袁朗两个人守在监控室里。周柏笑和所有武警都出勤了,撂下一句话:“要支援找民警,我没空。”,手机关机。
吴哲于是联络公安局,暂时代管的副局长说,周柏笑已经交代过巡特警大队支援袁朗,但是没有详细的权责,他现在不方便把巡特警往边境派。
吴哲只能打电话找铁路告状。铁路怒气冲冲想把周柏笑扒皮抽筋,没找到人。都是特勤出身的人,明白周柏笑执行任务去了。菜刀他们也暂时没有消息,铁路只能灰头土脸地联络公安局,虽然他刚刚把他们局长给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