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什么金银玉器、房产地契,更是眼睛都不眨一下地给她。
细细算下来,怎么也有快上万了。
她平时一个人,也不怎么花钱,应该存了不少才对。
可现在侯府没落,账房亏空,大家全都恨不得勒紧裤腰带,过着紧巴巴的日子。
叶江疼云楚月,即便是这样,也不舍得亏待她半分,尽力给她最好的生活。
如今这个关键时候,她怎么只拿出二百两银子?
剩下那么多钱呢?都去了哪?
想到这里,叶江沉着脸,目光中带着一股怒气。
“这二百两真的是你全部的私房了?这些年,你把那么多的钱都花哪去了?!”
叶江从来都没有用过这种语气和云楚月说话。
平日里他对她都是小心呵护,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如今竟然为了钱,大声吼她。
就连叶忆辰也用一种质问的眼神看着她。
云楚月委屈地眼泪如断线珠子一样落下来。
“我、我……”
她哭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最后还是她身边的柳儿站出来替她说。
“老爷、公子冤枉小姐了,这些年老爷和公子给小姐的钱,小姐一分都没花,全都放了起来。
今年老夫人的身体不好,日日断不了参汤补药,侯府没了钱,那些人便想用下等的人参来替,小姐心疼老夫人的身体,主动把自己的钱全拿了出来给老夫人买药。”
“小姐自己省吃俭用,却不忍心见老夫人断药,奴婢几次想要告诉老爷和公子,都被小姐拦下,小姐不想看老爷和公子再为此事烦心。就这二百两,还是小姐凑了许久才凑出来的。”
云楚月捏着帕子,一边擦泪,一边抽泣着说:“我知道自己手无缚鸡之力,没办法为侯府做出什么大贡献,可也想尽自己微薄之力感恩侯府,感恩父亲和大哥,那些钱我一分没花,父亲尽管去查。”
叶江和叶忆辰见她哭成这样,顿时都心疼得不行,再也冷不下脸来质问她。
叶忆辰看不下去,抱着云楚月柔声哄了起来,好一会才把她哄得不哭了。
云楚月湿红着眼睛看向叶檀兮,嗓子沙哑,楚楚可人:“我虽然只能拿出二百两,可郡主又能拿出多少?”
“方才我问了多次,郡主一直刻意避开话题,莫非一文钱都拿不出?”
叶檀兮冷嗤一声。
她还是没有正面回答,这让云楚月心里越发笃定她拿不出钱。
她看向叶檀兮的眼底,又多了几分轻蔑。
看来如今这位嫡女过得比她还不如。
身上竟连二百两都拿不出,亏她还是郡主。
想必她的钱,都叫奉安侯府那群人给要走了吧。
毕竟是她母亲的娘家人,怎么真心对她?
而且宋橪已经死了那么多年,这点亲情就更加经不起考验了。
叶江原本还在为误会云楚月而感到愧疚。
如今听到她那句话,心中的愧疚便彻底没了。
他阴沉沉地说:“你少说两句吧,为老夫人置办丧礼的钱,郡主已经全部出了,剩下的一些小钱,我们自己再凑一凑。”
“你那二百两银子虽然少,可有也总比没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