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传来云锦书的声音:“夜里凉,王爷还是盖上被子吧,别冻着了。”
迟非晚麻木地捻起被子一角,搭在了腹部。
云锦书叹息一声,干脆撑着身子起身,将被子抓过来一大半,盖到迟非晚身上。
“王爷,我还会吃了你不成?放轻松。”
说完,云锦书躺了回去。
门外,银镜壮着胆子婉拒了迟非晚要被子的要求,王爷盯着她的时候,她心脏都快蹦出来了。
还好,王爷索求不成就去了,没有为难她。
长公主留下的大丫鬟绿果见王爷出来,还跟银镜说了话,立马凑了过来。
“银镜姐姐,王爷要何物?我去取。”
“王爷叫我今夜不要进去打扰。”银镜一边说着,一边扫向绿果:“还有,你不要老是鬼鬼祟祟的,王爷说了,再有下次,就把你撵回长公主府。”
绿果倒吸一口凉气,她在王妃门外偷听,被王爷发现了?
看到绿果脸色煞白,银镜又道:“时间不早了,你也快休息吧。”
把绿果应付走,银镜守在了门侧,今夜轮到她守夜。
等房间里不再传出声音,银镜轻手轻脚地推开门进去,将烛火熄灭,她又往床头瞟了一眼,见两位主子都睡了。
她才提着唇角,小心翼翼地踏出门去。
“吱呀”一声,关紧门的银镜转过身去,冷不丁瞥见绿果那张圆脸,他吓了一跳,紧跟着皱起眉头来:“你怎么还在?”
听出来银镜语气不耐,绿果憨憨地笑了笑:“银镜姐姐,我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儿,王爷和王妃的榻上好像少了一床被子,我现在就给两位主子送进去。”
银镜这才注意到绿果怀里抱紧的锦被,她抬臂将人拦下,没好气地说:“王爷和王妃向来同盖一床被子,你再送一床进去,想搅和主子的感情不成?”
银镜虎着脸的模样很是吓人,绿果当即后退两步,一边摆手一边解释:“银镜姐姐,你误会了,我自然是希望王爷和王妃感情和睦,都是我的错,我这就走。”
绿果匆匆离去,银镜一直盯着她,直到绿果穿过月洞门,再也瞧不见身影,银镜才冷哼一声。
回到房间的绿果打开窗户,一只信鸽落了下来,她将拟好的密信绑在信鸽腿上,捧着信鸽将它放出。
信鸽还没出王府,就被精通轻功的侍卫逮住。
侍卫拿出信,直接交给了兰照,兰照快速扫过密信上的内容,冷笑一声。
竟然连王爷王妃的床上事也不放过,实在可恨。
示意手下将信塞回去,兰照的身影很快就没入到黑暗中。
翌日清晨,天还未放亮迟非晚起身,先扫过身旁人,云锦书还酣睡着,正面朝着他这边,睫毛纤长,琼鼻挺翘,脸颊处还飘着两团淡淡的红,像是胭脂落在上头。
门外传来脚步声,很轻,迟非晚立即翻身下床,抓起挂在屏风上的衣裳,放开步子向外走去。
可直到他推开门,守在门口的兰照也没有听到半分声响。
“王爷……”兰照一脸震惊。
“更衣,练剑!”
晨起练剑是迟非晚一贯以来的习惯,不管暑热寒冬,从未停止过。
“王妃娘娘还睡着,若是……”兰照疑虑起来,他怕打搅了云锦书。
兰照再一转头,就见换上练功服的主子提着剑往荷兰榭东侧的园子走去。
园子是云锦书嫁进来后,迟非晚嘱咐下人打通的,里头栽种着梅树、玉兰、文冠,还有石榴和柿子。
兰照在园子口站定,迟非晚已然操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