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该我谢您,您屈尊降贵替我解围,我实在无以为报。”
周掌柜言辞诚恳,听他话里的意思,俨然已经知道了云锦书的身份。
也是,她从江南离开时,就听说吴师傅早已启程回京了,吴师傅乃是周掌柜麾下一员大将,在江南为了帮她折损了许多药材,又怎会不向周掌柜禀明?
“周掌柜的,咱们进去聊,外面闹哄哄的。”
云锦书建议道。
周掌柜的“哎”了一声,在前头领路。
经过刚才这一茬,福泽堂里的病人都被吓跑了,只剩下店里的伙计、药师还有郎中,一大帮人围在王小年身旁给他诊治。
周掌柜领着云锦书几人进到药堂里后,便先抬步往诊床走去。
王小年摔昏了过去,后脑勺流了好大一摊血,崔郎中见掌柜走来,便让人将王小年抬到屋里头去,同时对周掌柜道:“掌柜的,小年命大,只是后脑壳破了皮,人没有大碍,我让人给小年抹了药,估计再过一会儿人就该醒了。”
周掌柜听罢,他点了点头。
“掌柜的,不能饶过他们!他们冤枉了您,还伤害了小年,该把他们抓到官府去,让县令大人治他们的罪!赏他们板子!”
站在崔郎中旁边的药师一脸义愤填膺。
“是啊掌柜的,不能轻易饶过他们!”其余药师和伙计群情激愤,甚至还有几个跑了出去将,被群殴的刘家两兄弟逮了回来。
两兄弟鼻青脸肿。
双拳难敌四手,尽管刘老二有一把子力气,可还是被打成了花脸。
“饶命啊,我们只是想骗点钱财,没想真的伤人!”刘老大伤得最重,他疼得厉害,哭得十分伤心。
“对不住周掌柜,都是我们兄弟俩的错,我们给您磕头道歉,求您饶过我们!您是医者,医者仁心,我们兄弟上有老下有小,一大家子就指着我们赚银镜呢,求求您了!”
两兄弟说跪就跪,头磕的一个比一个响。
“绝不能轻饶他们!若非我家主子瞧出猫腻,周掌柜的,你可就真的被领到县衙去了,你想一想,此时身份颠倒,他们可会轻易谅解你?”
银镜和周掌柜熟悉一些,周掌柜为人清正,又乐善好施,是个大好人,却总有烂了心肝的腌臜货缠上来!
前头的父子俩,再加上这一对兄弟,谁知道日后会不会还有阿猫阿狗蓄意陷害。
这次不给他们点厉害瞧瞧,他们下次还敢!
“周掌柜的,此二人心术不正,确实不该轻饶。”云锦书开腔了。
“周掌柜的,您还是听主子的吧。”银镜又劝了一声。
周掌柜沉默良久,他走到刘家兄弟面前:“是何人指使?你们若交代,我便放过你们。”
两兄弟见状,眼珠子瞪得大大的,抢着说道:“我们交代,我们交代!”
兄弟俩对视一眼,刘老大道:“找到我们的是一个文质彬彬的高大男子,个头同我差不多,穿着一身白袍手里还拿着一把折扇说话时笑眯眯的。”
“我记得他身上有一股浓重的药香,我不知道那是什么药材,味道很独特。”刘老二接着说道。“还有其他特征吗?”根据这二人的供述,类似的人虽然称不上满大街都是,可范围太广,实在难以寻查。
兄弟俩垂下脑袋,绞尽脑汁地回想着。
刘老二惊叫一声,“我想起来了,那人身上除了浓厚的药香,还有花香……还有,对了,他耳垂上有一颗极大的痦子,黑色的,很是扎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