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到那红彤彤的铁物件,本就哆嗦的双腿打着颤,李氏扭过头去,仍旧不肯示弱,王嬷嬷啐了一声。
烙铁就快贴到李氏胸口时,欣婉仪忽然叫停,王嬷嬷差一回头,瞧见欣婉仪眼里的冷色,她慌忙将瘆人的家伙扔进铁盆里,恭恭敬敬地退到欣婉仪身后。
“本婉仪以前竟从未发现,你还有如此胆识。”
李氏忍着疼,冷冷一笑。
“你倒是天不怕地不怕,就算是圣上亲临,你也还是这一身犟骨头!”
“我李家人铁骨铮铮!”啐出一口血沫子来,蓬乱的发丝下,露出李氏那一双含恨的眼。
欣婉仪微微挑眉,她换了个姿势,故作诧异:“李家?京中还有李氏家族?”
“我祖父乃是太子府臣,官居正二品,我父亲乃是钦天监监正,官居……”李氏紧咬牙关,还未说完就被欣婉仪打断。
欣婉仪转向身边的崔嬷嬷,诧异地道:“你可知太子有一位辅臣姓李?”
崔嬷嬷含笑摇头:“老奴从未听过,想来是李氏被关进暴室后,失心疯了。”
李氏奋力挣扎,扣紧他四肢的锁链哗啦哗啦晃动着。
“我祖父乃太子少傅,我父亲乃是钦天监主官,官居正五品,你们何其无知,竟连朝中大员都不识,难怪圣上只把你当作花瓶,你这一辈子都是被人玩弄在掌心的贱命!”
李氏嘴巴恶劣,王嬷嬷听着,只觉得头脑发昏。
欣婉仪是何等人物,现如今在这偌大皇宫之中,就属她最出风头,圣上又对她心怀愧疚,但凡欣婉仪再跋扈一些,完全可以在宫里横着走。
这李氏惹得欣婉仪不满意,若是欣婉仪迁罪于她……
王嬷嬷又怒又怕,目光淬毒,恶狠狠地朝李氏望过来。
“王嬷嬷,你见多识广,你可听闻太子有一位少傅?”
听了欣婉仪的疑问,王嬷嬷当即恭敬福身:“回主子娘娘的话,老奴从未听过。”
“不可能,我祖父……”
“老奴只听说,太子太傅姓陈,乃是陈氏宗族的族长。”
当即,一道响雷落在李氏头顶,他满目震撼,痛苦哀伤全被他抛到脑后。
“不可能!绝不可能!”
“钦天监的主官,王嬷嬷你可识得?”欣婉仪再次发问。
王嬷嬷低头思索了片刻,“老奴只听说换了新人,似乎……姓郑。”
“不可能!你们合伙骗我!我不会上当的!”李氏竭力嘶吼着,喊破了嗓子,又吐出几口血来。
在场无人注意。
见李氏终于露出狼狈的模样,欣婉仪笑了:“本婉仪想起来了,似乎上一任太子少傅的确是姓李,只不过——应该是被抄家灭族了。”
李氏:!!!
“本婉仪好心告诉你,罢了,时候不早了,本婉仪这就回了,你就在暴室里,安心度过余生吧。”
欣婉仪抬起手,崔嬷嬷立马抬臂搀扶。
“你回来,你给我说清楚,怎么会被抄家灭族,你回来……啊!”
猝不及防的一鞭子,狠狠地抽在李氏脸上,紧跟着又是“啪啪啪”三下,她被印下烙痕的脸血肉模糊,恐怖得像鬼。
“贱人,你想害我是不是!我打死你!”王嬷嬷化愤怒为力气,胳膊使劲儿抡圆,很快,李氏便开始痛苦哀嚎,又过了一阵子,就只有“嗬嗬”的声响从李氏喉咙里发出。
王嬷嬷勉强解气,把鞭子丢给宫女,她转身要走。
“我……我的家人……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