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藤新一:“……”
他轻哼了声,“真的是诸伏先生的提议吗?”
诸伏景光不动声色,“不然?”
工藤新一双手插进西装裤口袋里,注视着诸伏景光的冰蓝色的眼眸深不见底。
他刻意压低了声音,“其实我一直在想,诸伏先生,莉奈小姐她……真的死了吗?”
诸伏景光上下牙齿一摩擦,他的手指紧紧掐住掌心,在短短几秒钟便调整好情绪,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震惊来,一贯温和的声音中也透出几分怒意,“工藤君,你这是什么意思?”
工藤新一自顾自地回答,“第一,我和兰结婚那天,你多送的那份结婚礼物,实在是不像是诸伏先生的手笔。”
诸伏景光眯起眼睛。
“第二,虽然这些年诸伏先生一直没有交女朋友,但我总觉得,你也不像是失去了心爱女人的样子。”工藤新一笑容自信。
诸伏景光的喉结上下滑动。
该说不愧是工藤君吗?真是敏锐得可怕。
两人四目相对,工藤新一敛去了多余的表情。
“她曾说,麻生成实是我一生中最大的遗憾,”青年侦探轻叹了口气,“可如今,她才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
一个从一开始就对他寄予厚望、无比信任的人,对他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全心全意为他着想。
那个人,却在他未曾料及的时候死去,令他措手不及。
也始终无法接受。
工藤新一深深地注视着诸伏景光,英俊的面容上露出落寞的神情,“也许我是想要让自己好过一点,才会产生她并没有死去的幻觉也说不定。呵,我工藤新一竟然也会有这样一天。”
他重重地叹了口气,不等诸伏景光回答,便抬脚朝前方走去。
两人擦肩而过的瞬间,工藤新一轻声说:“对不起。”
诸伏景光微怔。
——“很不可思议对吧?这个世界上就是有像新一和小兰这样的圣父圣母,哪怕对方前一秒要动手杀死他们,他们也能在对方遇到危险时毫不迟疑地伸出救助的手。”
——“把别人的事当成自己的事,共情别人的喜怒哀乐,把别人的生命看得比自己的生命还要重要。”
——“我永远也成为不了那样的人,所以我很珍惜,我想要守护那样两颗心,我不希望他们变成普通人。”
——“你、安室、赤井,我相信你们也会是在他人遇到危险时伸手救助的人,但好人和圣父圣母是有差别的,对吗?”
秦归的声音在耳侧回响,诸伏景光的双手紧紧一握,复又松开。
他开口叫住了工藤新一,“工藤君!”
青年侦探停下了脚步。
黑发碎发下,一双冰蓝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幽光。
青年侦探转过身,面上的自我厌弃之色未曾褪去。
诸伏景光:“……”
“工藤君,”诸伏景光与工藤新一四目相对,他眸光坚定,“一切正如你所想。”
工藤新一闻言一呆,随即瞪大了眼睛。
片刻后,他扬起自信的笑容,“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