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后,被斩断了一条胳膊的孟德言被丢到了萧策的脚下。
曹师爷也被萧策的人从温柔乡中带了过来。
蒋烈也将被折磨得不成人样的文官从地牢中带了出来。
“大人,萧大人……”
文官一见萧策便哽咽着跪下,“您没事,可真好。”
他嗓音沙哑得厉害,艰难道:“下官此前对您误会良多,如今方知,您做的是对的,是下官错了。”
“无妨。”
萧策淡淡道:“若非你冒死送信回尚书府,本官也不会在此地见到知交。起来吧。”
说着,萧策又吩咐元澜,“找个大夫好好给他看看。”
曹师爷一见萧策便知道,孟德言已经入了萧策的陷阱,当即跪下道:“萧大人,小的愿意和盘托出,小的认罪!”
今晚死的人太多了,院子里漂浮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今晚必定要将孟德言和曹师爷等人审了。
此处,便是最好的审问之所。
若是从前,萧策必然不会觉得血腥味浓重。
但,今晚顾阿萝在这里。
她是姑娘家,在这样的院子中站太久……
萧策蹙眉,准备让顾承栩将顾知棠送回去,他留下审案。
但,此时身后一道温和的女声响起。
“萧大人的文官令受伤了,我可为大人承记案情。”
是顾知棠。
只这一句话,萧大人的唇畔便似春风过城一般漾开了笑。
“那便,有劳了。”
这是他和顾阿萝一起做的第一件事,未来,还会有很多件。
此话一出,自有手下人将桌案摆放好。
萧策坐在圈椅上,顾知棠的桌椅放在他身后。
他在满地尸体的庭院审案,顾知棠为他提笔写案情。
明月照空庭,萧策第一次审案生出了驰骋沙场的快意。
孟德言的伤口粗略包扎了。
曹师爷已经将他所知的事似竹筒倒豆子般的全部说了。
一桩桩一件件利用职权之便,勾结官员共同牟利。
“我知道孟德言的藏金洞,那里面,满满当当的黄金珠宝,足够他挥霍十辈子了!”
曹师爷重重磕头,“求大人开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