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之下,空气死一样的沉寂。
沈渊脸上不在有早晨的嬉笑,多的只有冷肃。
“七年前你逆天而行,强行打开绝脉换来这身磅礴内力,差点爆体而死,那时我就告诫过你你体内的内力不可离体,否则周身内力乱窜,迟早要了你的命,我瞧你是活腻了。”
裴忌没有接话,只是收回了手,“我心里有数。”
“呸,放屁!”沈渊啐了一口,“浑身内力逆行,怎么不疼死你!”
说着他又抓过裴忌的手,用银针扎进去。
行针之后,裴忌也觉得身体轻松了不少。
沈渊手上不停,“你说你把内力给谁了?别告诉我你给女人了。”
裴忌不语。
相处这么长时间,沈渊也知道他是什么性子,指了指他。
“你你你,你是被鬼迷心窍了么!”
他气得跳脚,先不说这内力是用命换来的,就说这给了就少了的东西他居然就这么轻易给了个女人!
裴忌睁眼,一个眼刀丢过去,沈渊感受到威胁,当即蔫了。
“我不管你了!”
说着他卷着银针就要走,裴忌整理好衣衫,缓缓开口。
“要是没有她,蓟县就是我的埋骨处。”
沈渊驻足,他没有回头,背影笔挺。
“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短暂的相遇而已,入戏太深对谁都不好。”
浅浅一句,他迈步离开。
冷风吹起裴忌的衣角和发丝,姣月之下,就见裴忌攥住了拳头。
福贵站在不远处,也把他们的谈话听了个清楚。
一直以来他都挺好奇另一头的仙子娘娘是何人,也如太妃一样期待着她能成为王府的女主人。
他们都把主子的在意看在眼里,二十八年间,主子不是习武看书就是打仗,身边连个知冷知热的体己人都没有。
从十多岁时太妃就操心着主子的婚事,但是都被主子推拒,最初大家都觉得主子是忙征战,后来也发现其实是他压根不喜欢,所以这回知道主子有在意的人,他们都很欣喜。
但如今沈渊这么一说,完全犹如冷水从头浇到脚。
是了,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暂时的遇见而已,谁知道将来有一天会不会永远见不到……
瞧着静坐不动的裴忌,福贵心里莫名压抑,他知道主子听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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