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蒙蒙亮时,嘉麟关的守将齐淙连滚带爬地跑到了裴忌的院子。
“王……将军!大事不好了!蒙古三王子巴彦那带着三万兵过来了,再过一柱香的时间就能到城下了。”
他刚调任不久,甚至都没打过仗,如今说的急切,手都是抖的。
前两天还只是带千余人来叫嚣,如今直接率兵三万,难免要动手,就肃王带来的这几个歪瓜裂枣,怎么打才是。
裴忌正在练枪,好似没听见齐淙的话一样,这可把齐淙急坏了,正要继续开口,福贵喊住了他。
“将军知道了,齐大人先下去吧。”
下去?他下哪儿去!
这敌人都要到家门口了!打起来全完了!
“将军,真没时间了,巴彦那好战,要不早做防备,这嘉麟关的百姓就遭殃了!”
裴忌手上不停,枪在他手里宛若蛟龙一般,只见他转身出枪,直直朝着后面的齐淙刺去,一阵劲风过,吹起他的头发和衣裳,也吹得他身后大树摇曳,齐淙眸子一缩,人都被吓傻了。
裴忌此时收枪,看着被吓呆了的齐淙。
“齐大人担忧确实是真,巴彦那带兵打来,必有攻城之患,你传我的令调沈平、司马际中、孟羡、段云起上城楼迎战。”
齐淙知道,这些都是黑林卫的将领,心里稍微也有底了些,应下后就下去了。
等他走远了,裴忌看着福贵,“清风回来了么?”
福贵颔首,“一柱香之前刚好回来,东西已经全部运过去了,只是粮食……留在这里不就便宜别人了么?如今巴彦那打来,正好趁乱走小路把粮食运过去。”
裴忌摇头,“不必,留下就是。”
短短一句,他穿好衣服大步流星而去。
一柱香后,果不其然嘉麟关外乌泱泱站着三万多人,打头的那个身材壮硕,长须长发,骑着一匹黑亮的马,手拿双板斧,气势十足,可细细看去,却少了一只耳朵。
“沈平!十年不见,你怎么变缩头乌龟了!缩在城楼里躲着吃奶么!”
巴彦那的声音饱含内力,清晰的回荡在城楼上,齐淙哪儿见过这场面,腿都吓软了,直往后退。
沈平冷哼一声,“有本事你就打上来啊!看爷爷又削你一只耳朵!”
巴彦那哪儿受得这份欺辱,当即就要发令攻城,却被一旁的大长老拦了下来。
“王子别冲动,你看楼上不光沈平,就连司马际中几个也来了,难保黑林卫真在城中,嘉麟关易守难攻若是贸然攻城,我们损失太大。”
“那老子带这么多人来这里干站着么!”巴彦那怒极。
说着他板斧一指,“给我攻城!”
一声令下,士兵齐齐往前冲,沈平打了个手势,守城将士也拿出武器应敌。
齐淙是真吓坏了,跌倒在地连往后缩,沈平几人不屑一眼,依旧淡淡然站在原地。
嘉麟关城墙很高,天梯架上都还差一大截,而且因为太长,梯子软趴趴的,很容易就被上方的石头打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