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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4章 这是死局呀（第2页）

他说：“不瞒老族长，自今岁旱灾以来，朝廷就未向边境军发放军粮了。如若不是邪神，现在的边境军不说全军覆没，至少也会折损大半，且不可能取得胜利。因赫第突然发难，朝廷的意思，先与琼渠结盟，攻下赫第，再撕毁盟约，反攻琼渠。而我，并不打算那样做。”

老族长听了这话，眼睛都瞪了起来。

边境军不过五万人，赫第军却有十万再加五万精锐。

如果没有邪神相助，边境军根本不可能取胜，更何况是打赢了赫第再打琼渠呢。

这简直是拿将士们的命去堆！

夏云沐继续道：“朝廷不仅不发军粮，也不派增援，但当我们战胜赫第之后，却有一支平乱军在长平郡郡守的带领之下，前来讨伐边境军。”

这事，老族长也略有耳闻，不过消息并不全面。

边境军军纪森严，将士们对于军中的事情皆是守口如瓶。

老族长听见零零碎碎的小道消息，也并未全信。

现在听夏云沐亲口所说，他依旧感到震惊。

“讨伐什么？”他不解地问。

打了败仗要降罪，打了胜仗怎么还要讨伐？

夏云沐道：“既是平乱，当然是把我定为乱臣贼子，将边境军都定为逆贼。”

“什么？”老族长一个激动都站了起来。

他差点就要骂朝廷昏庸了。

但想了想，自己不过是乌桓的族长，有什么资格去评断朝廷中的事？

夏云沐道：“赫第背信弃义、狼子野心，我打它天经地义。可老族长您也知道，琼渠与大禹的争端，说到底是为了生存。只要给琼渠人一条活路，他们也不愿多生战事。我们既能修好，又何必穷兵黩武？就算要打，也该先休养生息，待条件成熟再打。现在若打，那就是拿将士们的命去白白牺牲。”

老族长赞同地点头，“这个道理，连老朽都明白，朝廷竟然不懂？”

夏云沐冷笑，“朝廷哪里是不懂，朝廷是想灭了边境军。”

“为何？”老族长又不明白了，一支能吃苦能打仗的军队，朝廷为何要灭？

“因为，边境军忠于的是国家，而非皇权。”夏云沐说：“更何况，因邪神援助之事，有人传我是天选之子，皇上便更是容不下我了。”

“这是死局呀。”至此，老族长算是看明白了。

琼渠与大禹的边境摩擦，本可以想其他办法解决，但上头那位好大喜功，不惜发动战争，根本不在意将士们和百姓的死活。

这仗，打赢了是他的功绩，打输了自有边境军背锅。

所以，当战事遇上灾情，他便果断舍弃了边境军。

没想到，边境军在如此艰难的环境里，依然打了胜仗，赢的还是兵力远高于边境军三倍的赫第军。

这份战功，恐怕让人很难忽略夏将军的才能。

俗话说功高震主，皇上野心有余、肚量不足，又是个沉不住的性子。

边境军刚打了胜仗，就派人来罗织罪名、消弭军功，手段真是不堪入目。

老族长想到这里，看夏云沐的眼神就充满了同情和不值。

夏云沐敏锐地察觉到老族长内心的想法，趁机说：“为国为民，我死不足惜。可若为这种乌七八糟的事，我不可能任人宰割。别说我全家老小都在京中，我若出事，那些人便再无忌惮，定会对他们动手。就算是跟着我出生入死的将士们，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被冠以逆贼之名，枉死异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