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出去的人,泼出去的水,都是收不回来的,对他们来说和赔钱货也没什么区别,因而在他们出嫁前,多数人并不会在他们身上投入太多的资源,反而还会尽可能地压榨姑娘小哥儿的价值,等到他们到了嫁人的年岁,榨出他们最后一笔价值后就让他们去婆家了。
好一点的人家或许还能给自家姑娘小哥儿撑腰做主,可这世道都说嫁出去的人就是婆家的人了,如果婆家态度足够强硬的话,就算将人给打死,娘家也不见得能讨回公道。
说到底,这世道对姑娘小哥儿本就是不公的,指望娘家还不如指望自己多学点本事,不管以后嫁人还是不嫁人,都多一条出路。
萧戾用帕子给他将手心里的汗给擦干,“鸢儿做得很棒,等以后学堂的名声传出去了,会有越来越多的人来求学,到时候鸢儿还要面对更多的人。”
“会有人来求学吗?”陆鸢想了想,觉得不太可能,“咱们这里靠近京城,城里那么多私塾,周围还有书院,谁会舍近求远来这里求学?
再说了,这里就几个先生,还都是没有功名在身的白身,能够来求学的,怕是家境都不一般,他们又怎么会放着那些正经的夫子不找来找我们呢?
这时候夫君你就不要哄我开心了,我有自知之明,不会去想那些不属于自己的事情,你疼我我是知道的,不过你也这么哄我,万一我当真了怎么办?要是那时候实现不了……
我会伤心的。”
这话陆鸢说的是真的,他不是什么有远大志向的人,没嫁人前,他所求的无非是吃饱穿暖,再加遇到一个能够让他带着小爹爹一起的夫君,嫁人后他想的就是家庭和睦有几个自己的孩子,也就是这几年生活安逸了,才想着帮帮那些同样可怜的姑娘小哥儿。
萧戾如何会不知道他的想法,只是他自己大概都不知道,他在说起教书育人的时候眼睛里的光有多亮,让人瞧见了便忍不住想要将其留在他眼里。
萧戾是那么想,也努力往那方面推进,“我有没有哄鸢儿,日后鸢儿不就知道了?”
“那倒是!”陆鸢笑了笑,握着他的手晃了晃,“夫君,一会你当堂长说话就够了吧?我可不可以不说?”
“怕了?”萧戾没答应也没拒绝,“这样的机会以后还有很多,鸢儿还是早点习惯才好,再者说,今天来的人想来最多的,鸢儿该让大伙都认认人才是。”
“一定要吗?”陆鸢还在试图讨价还价,“下次可不可以?”
“一定要,就这次。”萧戾没有心软。
堂长
陆鸢最终还是答应了,主要是不答应也不行。
好在发言稿他早就准备好了,还让萧戾给他看过,因而倒是不怕有什么错漏的地方,只是在他发言之前,他都在拿着发言稿反复背诵,就怕自己到时候紧张忘了怎么办?
萧戾也没有打扰他,让他自己背,然后自己去外面应付那些学生长辈。
这时候没有校长这种说法,在学堂里都是称呼其为堂长的。
“堂长,咱们学堂有几个先生啊?是只有您夫郎这个先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