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尝试再次躺回床上才发现黄封已经碎了,地上的朱砂也黯淡了许多,无奈之下只有去敲隔壁的门。
白二的门敲不开,隔壁暮潇的门倒是慢吞吞地开了,她醒得比她晚?
江安语后知?后觉道,有没有可能,只有她一人被震出去了?
“你专程回来找我的?”
暮潇点头,递出一个新黄封,顺便进房间把床上的阵法修补一遍,扭头征询她的意见?。
江安语愤愤倒上床,一根手?指朝外比划。
“我还行,走?吧!”
合着??就我一个人这么弱呗!
她闭眼固守灵台,离魂阵再次发动,飘飘晃晃晕车的感觉再次传来,一睁眼人已经穿过了暗河,来到了第三层。
周围都是砸落的碎石玻璃渣,江安语感觉身上湿漉漉的沉,但胡茬大叔把“她”护得挺好,仔细去看?还能看?到对方拧着?眉,十?分严肃认真的表情。
两人几乎是前后脚睁开眼,想来暮潇回到房间后就马不停蹄地追过来了。
江安语想想有点后悔,顿时感慨万千。
其实她们两人之间,纵是有什么样的恨海情深也是过去时,无论将来两人如何,斩不断也赖不掉的是两家二十?多年?的深厚情谊。
暮潇不知?道,也不懂,倘若她这辈子先遇到了苏格会怎样。但她们先遇到了,暮潇对她予取予求,私人的、再过分的要求,也没对她红过脸。就是做朋友,待她也是好的。
做人要讲良心啊,江安语。
和好吧,她们之间哪有隔夜仇呢。
暮潇和唐甜处不来便分开好了,婆婆和儿媳关系还紧张呢,何况两个陌生人。她们应该保持一个礼貌的距离……
“怎么了?”暮潇在江安语手?心写下。
“没什么,谢谢你又保护我一次。”江安语反写。
“永远不用对我说谢……”暮潇写到“我们”两个字,被一声?突如其来的惨叫打断了。
江安语垫着?脚急寻声?音的方向,远远看?见?东南角的石室隐隐约约透着?昏黄的光。
在这夜半地下墓穴,鬼物?把活物?悄无声?息地吞没的寂静之地,人声?絮语就如暗夜中的萤火虫分外突兀。
但江安语的第一反应是:
他们怎么是有声?的?
她拽回暮潇的手?写下:“去看?看?。”
两人还未走?近,便看?到有三个影子被生生定在烛光之中,只剩一个漏网之鱼想逃离,却行动迟缓,怎么都跑不出微弱的光范围。
这人跟江安语并没有什么不同,一副中年?男人的身体,声?音却是女孩子的,说话的时候喉间血红色的黄符无风自动,而且它翻动的频率很像模拟喉腔震动:
“白烛!”
“是白烛!白烛来了!”
江安语刹那间恍然大悟,原来她在“备品”存放处看?到脖子上的符是她们之间喊话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