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安语往床上?朱红的阵法上?一躺,整个?人都陷入了柔软的床褥里。
一开始睡的没感觉,大约过了零点,内院的中心会议室点起了一根根白色蜡烛,照亮了地上?一个?小小的阵法,阵法笔画简单呈血黑色,像蛛网一样朝四处延伸,竟活过来一般慢慢隆起脉络一样的纹路。
一个?穿着蓝袍协会制服的年?轻人轻手?轻脚地走了过来,恭敬地问道:
“郭大师,代表让我来问怎么样了?”
有个?白胡子?老头在?控阵,闻言眼皮也没抬:
“放心吧,有老头子?在?这里看着,它也只能?是个?单向通路。必不?会叫小鬼出来害人。”
一座座小房间中,朱红的阵法隐有血色蠕动,也生成蛛网纵横的小脉络。
睡在?其中一间房的江安语感觉灵台剧颤,神魂也随之剥离,跟着一片邪风荡了起来。
她好像看到了酒店的顶部,看到了停车场整齐排列的一辆辆公交大巴,飘啊飘,飘到一片考古的坑坑洼洼的山丘中,那?里荒无人烟,挖掘工具也废弃了,和七零八落的树木一样散得东倒西歪。
最大的一片铲出来的平台,露出一截琉璃一样的顶,但凿出来的豁口喷出来酸一样的液体,将四周的黄土都腐蚀成了另外一种颜色。
当然,也许这些都是她的想象,在?梦和清醒的边界游离,她也分不?清晰。
总之,当江安语睁开眼,她就有了意识,像是被定点传送到了某个?地下,没有视觉,没有触觉,到处黑漆漆的一片死寂。但她能?感觉到这片空间的左边有个?出口,风呼呼吹得她发梢在?晃。
江安语摸着凹凸不?平的土墙发力,才发现自己四肢极度不?协调,抖动半天勉强站起来。
墙壁上?有一个?铜管样的金属烛台,蜡烛粗短烛泪细腻如鱼鳞,略施小计指头都快挫冒火星了,才把它点着,一看竟是个?鲛人烛。
墓主人大气呀!
借着烛光可以看出如今她身在?一个?四面?见方的耳室,中间堆着一些陪葬品。还不?待细细打量,微弱的光也让江安语发现了她头顶有东西,像个?巨大的怪物,余光能?瞥见长长吊起的尾巴。
“……”
江安语被吓得卡了一下壳,一点一点扬起脖颈向上?看去。
一滴一滴粘稠的液体顺势滴下,刚好滴到她的鼻梁上?,散发着腐蚀性的腥臭。一条很长的青紫色的舌头也随之二来,像在?探嗅。
舌头用力一弯,江安语能?看到僵死的肉里有微露的青筋支撑,撑开绷紧,在?她头发上?卷了一圈。
舌头的本体浑身长满了长长的黑毛,黏糊糊湿哒哒的偶尔会滴下不?明液滴,比她大了三倍。
仿若舌尖上?的美?味江安语:睁眼就是死吗?运气这么背的吗?
因为猎物的一动不?动,长舌头开始困惑,从卷刮状态又变回了探嗅,似乎很是疑惑。
湿答答而黢黑油亮的黑毛垂下下来,慢慢将江安语整个?人罩了进去。
她还没有死,但眼下这个?情况,她也只能?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