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还逼着自己站在这里?
直到身后的脚步越来越近,陈靳言才渐渐转过身去,见到何初喃的瞬间,他苍白的唇色像是渐渐恢复了血气。
“喃喃。”
何初喃低着头,声音沙哑:“为什么不进去。”
陈靳言急促地笑了一下,泛着苦味:“我给你打电话,你没有接,到这里之后,你也不在,我以为……你后悔告诉我,不愿意让我再来了。”
何初喃无意识地摸了下手机,确实一直有振动提醒,可她没有去看。那个时候,她在直面更锋利的真相。
何初喃缓缓点头,声音很轻很轻:“去看看吧。”
她的状态太不对劲,陈靳言蹙眉,心搅成一团,忍不住往前走了几步,可是站在她面前,看清了她泛红的眼角,陈靳言瞳孔骤缩,喑哑开口:
“喃喃,为什么哭了?”
小心翼翼地喜欢
何初喃其实并不是常爱流泪的性格。很多时候,面对再大的困难或者是难以解决的麻烦,她都会想方设法去处理,而不是怨天尤人,或者是得过且过。
比起被动地依赖别人,她更习惯性地依靠自己。
可以用能力解决掉的事情,她一定不会轻易掉眼泪。
母亲去世以后,她很少会再去哭了。
为数不多的几次眼泪,似乎都是源于陈靳言。
陈靳言看着她泛红的眼尾,无声蹙眉,忍不住抬手,却在指腹将要触摸到她眼尾的刹那,生生止住动作,低声又问了一遍:“喃喃,怎么了?”
他们靠得很近,毫厘之间。
何初喃抬眸视线沿着陈靳言的手指,缓缓移向他的脸,他的眼睛。
陈靳言的眼睛是一汪澄澈的海,又是一场深邃凝愁的夜。
看不清,摸不着。
她曾经无数次沉溺其中,现下又在迟疑。
何初喃缓缓摇头,低声说:“不是说去买东西了吗,一起去看看我爸爸吧。”
她低下头试图避开陈靳言的眼睛,转身后微微抬头,想要消散掉眼角的红意,不想让陈靳言接着追问,也不想要让何怀川看出异样。
陈靳言在她身后一点一点收回手,缓慢地跟在她身后。
即使心脏像是被烈火烧灼,百蚁撕咬,陈靳言缓缓跟在她身后,克制着低声说:“以后你想告诉我的时候,再告诉我,好吗?”
何初喃脚下步伐乱了几分,抿着唇压抑着情绪,没有回答。
站在病房前,她轻轻舒了一口气,在陈靳言看不到的地方,尽力缓和着自己的情绪,不想让何怀川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