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南知意脸色越来越差,赵四喜不得不出言提醒。
“咳咳,阿公,那个,是这么回事,这位小兄弟胸口处有伤,像是在海里撞到了什么东西,您要不再仔细给看看?”
没办法,别说南知意,就连赵四喜都觉得阿公太过草率。
扒拉几下人家眼皮,就说很开门,这算怎么回事?
你至少得看看人家的胸啊!
毕竟受伤的地方是胸口。
“我说没事就没事,你行,要不你给他看?”
专业受到质疑,老头突然来了脾气,吹胡子瞪眼,把手里的两挂草药扔给赵四喜。
“一副内服,一副外用。”
说完他就背着手,佝偻着身子往外走。
南知意实在是忍无可忍,哪有这样给人看病的,未免太儿戏了!
“你怎么能这样……”
南知意豁然起身,想说老头是庸医,不负责任。
却忘了手还和牧天野扣在一起,话说到一半,顿时又被扯得坐回床上。
牧天野被这么一折腾,像是扯到了受伤的地方,眉头微不可察的蹙了蹙。
他仍旧处于昏迷,却没有失去身体对疼痛的感知。
南知意顿时慌了手脚,泪水在眸子里打转,想要轻抚牧天野的胸口,又怕弄疼他,手僵在半空,神情凄楚。
赵四喜也是急的不行,他知道陈家阿公脾气古怪,但是此刻躺在床上的是儿子的彩礼,无论如何,他也要尽力争取一下。
“阿公,您老再给人仔细瞧瞧吧,看看这姑娘多可怜,实在不行,您先想个办法,把人手给分开,时间久了血脉不通,这手怕是要废。”
老头瞪了一眼赵四喜,没好气道:“怎么瞧病还要你来教我?”
赵四喜尴尬陪笑。
“身上有打火机没?”
老头突然问了一句。
赵四喜不明所以,还是连忙从兜里掏出打火机递过去。
老头重新走到床边,把打火机伸到牧天野手背下面,啪塔一声,毫无征兆的打着了火。
“你……”
南知意气急,张口准备制止。
老头却若无其事的开口:“这小伙估计是在水里被巨浪拍中胸口,恰好浪头里有异物,导致他胸口受到重击,一口气提不起来,在水里憋了太久,所以现在才昏迷不醒。”
南知意一个你字刚说出口,后面的话就卡在了喉咙里。
神了,老头居然连衣服都没扒开看,就把牧天野受伤的过程猜得八九不离十。
这时昏迷中的牧天野,感觉手上一阵灼烧的刺痛,梦呓似的哼哼两声,僵硬的手指不自觉一点点松开。
手指还是卷曲着,血色尽失,色泽青紫,南知意的也是一样。
握得太久,整个手掌都已经麻木了。
“缓一会儿就好了,自己活动活动,这小伙子动不了,待会儿你帮他揉一揉。”
老头收回打火机,对南知意交代了一句。
此刻南知意对老头的态度稍微有些改观,低低道了句谢,随即又担心道:“老……老人家,他什么时候能醒?”
老头锤了锤自己的腰,漫不经心道:“该醒的时候自然就醒了,他睡多久,我哪知道?”
南知意哑口无言。
老头笑了笑,不再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