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亲戚们没发什么牢骚。反而说现如今的新药治病效果甚好,把琏哥儿好一顿夸赞!”
一旁的孙琏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这不是他的功劳,是人家方元芷的。是他死气白咧,非要插上一杠子。反而让他赌对了。
孙继宗看了一眼已经有些英武之气的嫡子孙琏,面容缓和了许多。
他原本以为孙琏就是个废物,没想到这一年多来,倒是真做出了不少实事。
有共同的利益在,这些姻亲故旧便还会团结在他们孙家周围,孙家就没那么容易倒下。
孙瓒此时却大步走了进来:“父亲,此事岂能轻易放下?我们筹谋了那么久……”
孙继宗瞪了孙瓒一眼,孙瓒立马住口。
孙续宗却眼皮跳了跳,他说道:“说到底,还是江南派与我们为难。皇上也只是就事论事。大哥,弟弟觉得江南徐家太不简单了。别的不说,那崔恭怎么才当上吏部尚书四个月,母亲就去世了……”
孙瓒脸色一沉,目光变得阴鸷:“听说徐家二房的徐淳,曾经涉足江湖。当时我想沿他这条线扳倒商辂,谁知道他竟然娶了江西彭家之女,江南派与江西派正式联姻。”
孙瓒突然说道:“那商辂、姚夔为官清廉,什么把柄都抓不到!我就不信,他们背后没什么污脏事!定是有人在他们背后统筹安排,替他们打下手!”
孙继宗眼睛微眯:“不过两载有余,江南这帮子文人在朝中的势力越来越大了!如今光扳倒圣上,于事无补。不如重点敲打徐家,徐家一倒,江南文人群龙无首,就会像北人派一样成为散沙,不足为惧,皇上没了助力,也是个没牙的老虎!”
孙瓒说道:“那方家丫头被皇上来了个金屋藏娇。她可是与徐家渊源颇深,我们要不要……”说着,举起手掌,做了个劈砍的动作。
孙琏脸色紧张想要发言,却看到四叔孙续宗瞥了他一眼。
孙续宗淡淡笑道:“那方家丫头的制药作坊还没上正轨,里头也有咱们的利益……”
孙继宗闭了闭眼睛:“一个小丫头片子,能成什么事?她于你四叔还有救命之恩,也不能恩将仇报,让那些投靠咱们的人笑话。哼,且让他们得意。”
……
没过多久,徐家二老爷徐瑄,突然暴病身亡。
辞官多年的徐瑄,是如今在京城主持大局的江南派核心骨干。他的突然亡故,让江南派官员感到了危险。
很快,一道奏折直指会昌侯孙继宗,说他以外戚之故致位上将,久握兵柄而老疾日侵,应当仅在每月的初一十五来上朝,国家有大事的才让他参与。
朱见深抚着这道圣旨沉思良久。
圣旨上的话都说到他心坎里了。
他知道,这是备受重用的江南派送给他的一个大礼包。
可是,他敢轻易接下这个大礼包吗?
晚上就寝之后,他忍不住问方元芷:“元芷,你说我能让会昌侯就这么闲置,可行吗?”
方元芷笑道:“皇上心里已经有了答案,非要来问我,是故意难为人?”
朱见深挑眉:“何以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