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头是林群刚才用过的玻璃杯。
付宁看着,看着,他伸手拿过,放在眼前比划。
这是嘴唇轻咬地部位,这是顺着他嘴角留下地痕迹。
这一切都应该属于他,他在生一个杯子的气。
甚至是他身边的这张床,他凭什么挨着林群,沾染他的气味。
此刻,他像是一只疯了的野狗。
圈围他的领地。
贱人!
为什么要离开!
“砰!!”地一声,从这间病房传出。
接着是一只手机撞向地面,随着打砸声,桌子,椅子,沙发。
甚至,就连林群躺过的那张床,都没能幸免。
付宁血洗病房里的一切,所有物品都毁于残暴之下。
无一生还。
那只林群吻过地玻璃杯,在男人手中瑟瑟发抖。
它是唯一的幸存者,是这间沾染名叫林群的唯一留存。
没人能碰过林群活下来,它还在万幸。
可是!下一秒!!
那个原本已经安静下来的男人,突然眼神空洞,握住玻璃杯的手开始颤动。
在一种不知名的邪念驱使下,他竟然狠狠对着玻璃杯咬下!
生吞活剥。
玻璃跟牙齿碰撞下,咀嚼声让人听了头皮打怵。
疼痛袭击着付宁,尖锐的碎片随着咬合扎进他的口腔。
舌头想避开伤害,可这具身体的主人却叫他接受。
血液混着玻璃残渣被他吞下。
融为一体之后,是让付宁冷静一瞬的安心。
变态却极致。
只有归属,才是心安。
本就破碎的肉体,更是雪上加霜。
血液顺着嘴边流下,渐渐增加滴落在男人衬衣上。
黑色外套晕染不开,只是心口处叠加的血,像是付宁本身的伤口。
他的心在滴血。
赶来的下属不敢阻拦付宁,一米八几的青年腿抖站在门口。
病房的场景,让他胆寒。
暴风雨从来不可怕,可怕的是被盯住还逃不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