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半山的石屋,容珩刚推开门,便被眼前的一幕惊住。
毕瑶仰面躺在地上,身体不停地抽搐。
容珩扑上去,将她抱了起来。
怀里的人面无血色,双目紧闭,嘴唇发青,额头和脖子上满是汗珠。
“醒醒!”
容珩的手摸到了她的后脑勺,掌心里尽是黏稠的鲜血。
“人呢?”
容珩气到吼了出来。
今日要回毕丰,容珩找了离这儿最近的人家,让那家的妇人帮忙守着五姑娘。
可她就守成这样?
被放到床榻上,范五姑娘没有任何反应,整个人软得像棉花一般,一只白到透明的手无力地垂着。
拿被褥将她盖好,容珩转头便往外走。
“官人?”
妇人端着一个盛满衣裳的木盆,匆匆回来。
“不是让你寸步不离?”
容珩脸色铁青地问。
妇人被吓到,缩起脖子,“前头喂过吃喝,我瞧着她睡了,便回去拿些衣裳来洗……”
“到里头守着,我带着大夫过来,若再瞧不见你,一文钱也不给!”
这一天,竟匆匆忙地过去了。
容珩请来大夫,为五姑娘处理过伤口,又重新开了方子。
等大夫离开,已近半夜。
昏暗的油灯下,范五姑娘已经不再抽搐,可脸依旧没有血色。
“故意的?”
容珩坐到床榻边,将那只垂下来的小手,攥进自己的掌心。
大夫刚才走时,说他已无能为力。病人肝阳上亢,气血瘀滞,再拖下去,不只眼睛好不了,甚至有可能后半辈子瘫在床榻上。
人家的提议是,让容珩另请高明。
“你来这儿,就为了找死?”
容珩喃喃地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