汾阳王又开了口,“你可告诉了邓姑娘,到底为何要去阳谷?”
感觉这位跑过来,就是为了找她的茬,毕瑶只敢在心里腹诽,嘴上还得乖巧地回应,“小女家事,与姝姐姐无关。等到了阳谷,小女会立刻离开。”
“五妹妹说的是何事?”
邓姝不解地看向毕瑶。
毕瑶冲她摇头的时候,汾阳王背着手,来回走了几圈,“冯先生这一路会陪着五姑娘。若能找到范鼎,五姑娘便算立了功。朝廷如今正在用人之际。邓大人殚精竭虑,已然病倒。本王急需得力之人,操办矿政事务。机会在眼前,逃狱之责会不会被追究,便看范鼎自个儿如何想了。”
这就是昨晚毕瑶必须写一封信,请冯先生带给汾阳王的原因。
范鼎跟着庆阳王,就是走上了死路,毕瑶要赶紧把他拉回来。
而第一步,她就必须老实交代事情缘由,取信于面前这位未来的皇帝。
“王爷宽宏大量,小女代祖母感激不尽!”
虽然讨厌这种践踏人权的跪拜礼,可冲着汾阳王放了他们一条生路,毕瑶好歹得给人磕一个。
“起来!”
见毕瑶跪下,汾阳王虚扶了一把,忽地又来了句,“有些事,范姑娘是忘了,还是故意不说?”
“小女不敢!”
毕瑶都要起来了,这下又跪了回去。
“范鼎既是被庆阳王的人裹挟,逃出了刑部大牢,难道他没提及,裹挟他的是何人?”
这位可真会问问题。
在给汾阳王的信中,毕瑶强调,庆阳王为了马沟坡的银矿,趁乱将范鼎带出刑部大牢。范鼎完全是被迫,也知道有人要做违背国法之事,急切地想要弃暗投明。
至于其他,她一个字都没敢多说。
毕瑶有自己的理由。
无论如何,范鼎的命是容珩救的,在这一点上,范家欠了他人情。
况且容珩以后会成汾阳王的人,毕瑶真心想躲开他,却不想跟人结下梁子。
“家兄没有提及这些。”
此刻的毕瑶,只能装傻。
“范鼎的信何在?信是谁给你们带来的?”
汾阳王步步紧逼,“救他之人有何目的……”
“王爷!”
邓姝在一旁开了口,“她一个女儿家,如何知道那么多?”
汾阳王看了看邓姝,“你可不知,这女儿家心思深得很。今日便教你开开眼界。”
说着,汾阳王又问一句,“容副使这两日从外头回来,你们二人交情甚深,他没来见过范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