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脸色黑青,怒气萦绕在眉宇肉眼可见,刘树缩着脖子道:“就,就你跟师娘成亲的前一晚。”
徐钰想到他托刘树给魏景行送情诗,闭眼压制怒火,“还说了什么?”
“没,没说什么。”虽不知晓做错了什么,但刘树知道,师娘交代的事儿他可能办砸了,心虚道:“师娘就说,殿试后第一时间交给你,别的,什么都没说。”
察觉形势不对,噗通一声跪地上,“师父,我没看,我真没偷看!”
徐钰咬牙,若是他偷看了还好,就是没看才耽搁这久,现在说不定······想到魏景行做派,瞬间变脸,急急道:“快备马,我要进宫。”
镖师们满头雾水,小厮仆妇噤若寒蝉,信义、信智对视一眼去马厩,唯独庄仁泽,仗着与人交好上前问道:“魏景行做什么了?”若非魏景行出幺蛾子,徐钰哪能这么疯!
徐钰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揉着眉心强迫自己冷静,思忖着以何理由进宫,闻言摇头道:“无事。”
庄仁泽撇嘴,无事才怪,不过见他不想说,也不追问,只使眼色让众人散去。
徐钰出坊门时,巡逻的卫兵提醒,“探花大人,再有两刻钟宵禁。”
“知道了,多谢提醒。”徐钰挥舞马鞭,马儿蹿出。
已过戌正,街上早已没了人影,只各家院门处的灯笼静静悬挂。
哒哒的马蹄声在街上尤为清晰,徐钰只顾往皇城去。
原本还以为是魏景行幼时失声的遭遇让他性格扭曲,没想到却是与自己一样,有奇遇。
只是这奇遇,有还不如没有!
徐钰心急如焚,在皇城守卫惊诧的眼神中进城门,往灯火通明的皇宫去。
皇宫守卫远远就听到急促的马蹄,还以为是送信的驿卒,做好了快速检查的准备。
只是,看到夜色中越发清晰的身影,恨不得啐一口唾沫骂娘。
恰逢右监门府将军杨子骋当值,他本就是个脾气火爆的,见是新晋探花郎,忍了又忍,终是没忍住。
在人马进前时,一把拽过缰绳擒住马,甩开缰绳后扯下徐钰,咬牙道:“我说探花大人,你小门小户出身不知晓皇城不得御马的规矩,可进宫的规矩总该知晓吧,这个时候,就是天塌下来也不得扰圣安。”
徐钰差点被他拽离地,赔笑道:“大人,我有急事求见圣上,还忘大人通传一声。”
“我的话你当耳旁风是吧!”杨子骋拽着人凑近了道:“念在你初······”
“是徐大人吧,圣上召见。”
听到身后话音,两人齐齐看去。
杨子骋不敢置信地扭头看着宫门内打着灯笼的人,见是内监,瞪大眼睛回头看向手里的人。
徐钰正侧头看向守卫军的身后,见是宣读圣旨的内监,连忙回话,“是,是,卑职这就进宫。”
杨子骋不得不松手,压低声音道:“我可没为难你。”
徐钰松了松衣领,笑着点头,“是的,大人没为难我。”
随内监往政殿去时,他心里打着鼓。
为何,圣上知晓他会来?
若是宅子里有人通风报信,不可能比他还快,难道是飞鸽传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