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灼一路引着二人,直往府内牢房而去。
林怀锦远远看到了牢房门外的匾额,不禁微微一愣,顿了顿,有些不确定地问赵鸣珂道:“王爷,我要在牢房内等着么?”
赵鸣珂阴沉着脸色,还未回答,陆灼不好意思地对林怀锦道:“霍夫人,您多担待些。”
“等着问询的人都是要待在牢房之中的,不过您也不用待太久,大约明日早上,便有刑讯官来问讯,之后您便可回去了。”
林怀锦顿时笑得有些勉强——她以为自己好歹也算是个官家的探子,在京兆府里待着,大抵也是好吃好喝待在书房里,不成想,这待遇倒是同犯人一模一样。
赵鸣珂瞥她一眼,不冷不热地说道:“方才是谁要逞强的?”
林怀锦尴尬地抬起头,小声辩驳了一句:“我怎么知道是这个待遇……”
赵鸣珂不再言语,扯着林怀锦便掉头往外走。
陆灼见二人要回去,忍不住急道:“王爷,王爷!您这又闹的哪出啊?”
他快步上来,拦在两人面前,苦口婆心道:“王爷,这会儿子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您的行为做派,您还是谨慎着些吧!”
赵鸣珂没理他,兀自往外走,林怀锦不知该作何反应,被他扯着,一时也停不下来。
陆灼叹了口气,跺跺脚,忽然灵光一现,又奔上去拦住他们,道:“王爷,要不这样,我想了个折中的法子!”
“先前京兆府住不下囚犯的时候,也征用过您的王府,要不,今日就先借用您的王府让霍夫人待一晚?”
“反正那伙儿贼人多得很,再加上那些无处落脚的孩子,今日定能把京兆府住满。”
“更何况,您府中无人,离京兆府也不远。这么大的宅子,空着也是空着,是不是?”
“多匀出来一间房,也很容易的吧?”
他说得眉飞色舞,觉得自己想出了个顶顶好的解决办法,末了,还极为真诚地看向林怀锦,道:“霍夫人,您觉得行不行?”
林怀锦一听王府做牢房也有过先例,便未作他想,点头道:“好啊。”
她说着便抬头,却发现赵鸣珂绷着一张脸,神情中有种说不上的古怪和异样。
陆灼生怕赵鸣珂不同意,连忙说道:“王爷,您看人家霍夫人都同意了,您还犹豫个什么呀?”
“又没让你俩住一间屋子,晚上互不干涉,您一个光明磊落的大男人,难不成还……”
他说起来婆婆妈妈口无遮拦,赵鸣珂越听脸色越难看,终于忍不了,打断他道:“别说了!”
陆灼顿时眼睛一亮:“那您是同意了?”
赵鸣珂不知为何有些别扭地扭过脸,闷声道:“便按你说的做吧。”
……………………
林怀锦第二次去楚安王府,却是直接被赵鸣珂叫来的一架软轿抬去了前寝。
王府中的侍女下人都很少,但仍然有个年长的嬷嬷在前寝殿前等着,伸出手,将林怀锦搀扶下轿。
她面目慈祥,恭谨地向林怀锦行礼,道:“姑娘,这便是您在王府的住所了。”
林怀锦看着面前的前寝,一时间有些迈不出脚。
王府中的前寝从来是给王妃用的。
赵鸣珂开府至今,尚未娶妻纳妾,偌大的王府空空荡荡,但该有的院落居所一个不少。
她只是暂时借住于此,怎好鸠占鹊巢,进这前寝?
思及此,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冲嬷嬷道:“嬷嬷,可是搞错了?我只是借住一晚,找间偏房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