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史接连审问了孟家小丫头,三户受骗的家庭,以及田氏夫妇,总算是弄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还有这等事。守城兵丁既然说是从北门出的,看来往北去的可能更大,加派人手去追,你亲自去送密信,务必让临县重视这几人,尽快捉拿归案。”县令说。
“是,大人。”典史回复。
“另外,想办法让他们闭嘴。他们已经知道真相,万一州里甚至是府里听到风声,查案可就难办了。”县令再次嘱咐。
“卑职遵命。”
“去忙吧。这几日杂事实在太多,头疼得厉害。”
典史退下后,知县让人请大夫来瞧病。捕快在一旁提起薛神医,听说是个药到病除的大夫,百姓都说是夸他华佗在世,问知县要不要请薛神医来瞧瞧。
“薛神医?怎么听着,如此耳熟啊?真有这么厉害?”知县说。
“我也是听大家口口相传,那个薛神医久居深山,不是疑难杂症,不是重病,轻易不看。不如,就请他来试试?”捕快回答。
“也好,你找人去请。死马当成活马医了。近来头疼得越来越紧。”
薛神医在第三日早晨到了县衙。正碰上知县头疼得更加厉害。赶紧把脉问诊,着手施针。没想到六针下去,疼痛竟然减轻了七八分,县令立刻舒缓下来。
薛大夫又开了药,即刻让清泉熬制,趁热给知县服下去,知县便沉沉地睡着了。两个时辰后,知县再次醒来,疼痛好了九分,心情大为愉快,就要亲自宴请薛神医。
“此事不着急,知县大人头疼症刚刚有好转,这几日不宜饮酒和荤腥。我再为大人开几服药,每日喝三次,用膳后服药。此次诊治尚不能完全根治,需连续三个月,每个月施一次针,每次喝几服药,方能断根。”
“薛医师果然是神医,本官的头疼症是多年顽疾,看过无数大夫,都不起作用,若真能得到根治,本官必定重赏。”
“治病救人是医师的本职,县令大人过誉了。只是家中还有急事,需要即刻返回,下月再为大人施针开药。”
“好。既然如此,待本官的病痊愈,再宴请薛神医。”如此,薛神医便和清泉返回家中。在路上时,清泉不禁夸奖道:“师傅,您开的药方子真灵,让知县的头疼药到病除,但徒儿没看出其中的玄妙,那几味药没什么特别的啊。”
“谁跟你说是药在起作用?”
“啊?不是药,全靠针?”
“对,针的作用最大。我看那个县令的头疼,是因为忧虑过度,寝食不定,累的,经脉堵结,自然就疼。我的针又叫水波针,像水波纹一般,能把经脉疏通,再配点安神的药,吃了就困,多睡会儿,自然就好了。”薛神医解释道。
县衙中,紧接着就有送信的捕快来报。典史在前往临县的途中,抓获了几个贼人。虽然已进入了他县的地界,但没有惊动知县,悄悄抓了正往回赶路。
“好好好,你即刻带十个,不,二十个兵丁过去。日夜换班,把贼人速速带回来。”知县吩咐道,心中的忧虑转变成期待。他心中不免想到,抓住贼人细细审问,此事再稍加润色,写一份材料呈批给知州和知府,若能送到圣上那里,受到御批嘉奖,到时候谁还管什么上任知州的看法,知州的位置都是自己的。就算圣上不知道,府里的吏部也能添上一笔政绩。想到这些,知县越发神采奕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