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改税法,眼下农民的税负不高,但商人要缴纳较重税额,可以让商人养马,三匹马抵扣一成税,这样商人的税轻了,国家也有马可用。若是农民愿意养马,那可免除农税,增补良田面积。”
“可这样做,国库空虚当如何?”
“那就增设盐专卖,不许私自采盐,私下采盐会造成浪费,而且会让盐地流失严重。统一由中央采购,定价,这样能够不增加百姓负担的情况下,增加国库收入。同时如果边疆战士不作战的情况下,可耕殖农田,减轻军队开销。”
许之念的目光从一开始的逗弄,到惊讶迫切想听下去,到完全变成欣赏,想抱着沈清使劲亲一亲,他本是来给沈清支招的,已经想好如果沈清捅了娄子,便替沈清上战场,以战功换取沈清无罪,现在发现沈清的提议居然完全可行,思虑成熟,只是有一条,隐隐横亘在许之念心头。
第二日一早,沈清就来到了宫廷前,由小太监指引,一路向前,莺飞蝶舞,绿映斜红,水声潺潺,即使住惯了大宅院的沈清也被宫廷这种大开大合的气势,匠心独运的设计所吸引,似乎每一朵花都为迎合皇宫而开。沈清四处张望着,只见远处一顶极具张扬的轿撵正迎面而来。
大红的纱幔随风飘飞,里面的人儿若隐若现,极具妩媚。小太监连声提醒:“沈小姐,快跪下。”见沈清还未反应过来,小太监急得用手扯着沈清的衣袖,沈清才反应过来,跟着小太监跪下。
但里面的人已然已经看到了这个不合规矩的外人,轿撵里面传来冷清的声音:“停下。”轿撵不偏不倚地停在沈清面前。
“抬起头来。”沈清抬眸,与里面的人儿对上,那眼神高傲,充满不屑,连眼角都写满高贵,烈焰红唇,极具张扬。
“来者何人?”小太监连声回应:“回公主的话,来者是永安侯府嫡女沈清。”
“哦?”公主肆虐地打量着沈清,充满挑衅地说道:“就是那个死皮赖脸住在许家的那个女人?还痴心想嫁与太子的那个?”
小太监不敢回话,沈清心知现下回怼公主绝非良策,于是便忍下气来:“回公主的话,正是。”
“哼,还什么永安侯府的嫡女,好大的噱头,我可听说昨日永安侯可是当着父皇的面,要给夫人休书呢,怕是这会子休书还在路上呢,且还能当几个时辰的贵女吧。”说完,公主微仰肆意地笑着。
沈清眼神掩不住瞬间的慌乱,没想到沈复这么绝情,竟真要休了母亲,一瞬间,委屈涌上心头,鼻头略红了一些。
公主可不会怜香惜玉,她看着眼前可以住在许府,而自己却得不到许之念一丝眼神,就嫉妒地发狂:“就你的身份还妄想嫁给太子,简直痴心妄想!天下女子若都以你为表率,可还了得。春芝,给她掌嘴五十,以示惩戒。”
一个面容刻薄的小宫女上前来,撸起袖子就准备打上前来。小太监连忙拦住:“春芝姐姐,公主请恕罪,沈小姐,沈小姐受皇上传召,打伤了可不好。”
春芝看不上太监这种阉人,一脚踹开:“公主的命令,容你这种没根的阉人多嘴,给我滚开。”然后一巴掌结结实实地抡在了沈清的脸上,一股血腥味涌上了鼻腔,沈清的脸上瞬间起了几个清晰的五个掌印。
春芝还要再打,小太监护在沈清身前:“公主殿下,不可再打了,真不可再打了,再打坏了,可如何面圣。”
公主身边的几个侍从几脚就把小太监殴倒在地。然后春芝再欲下手,沈清捏紧拳头,就算不能对公主还手,打一个丫鬟不过分吧。
正待沈清准备还手的时候,只见一个衣着玄黑的手臂挡在了面前,上面缝制着暗金色的龙纹,沈清抬头,正对上李胤凝重的面庞。他一掌把春芝推在了地上,春芝颤抖着唇,嗫嚅道:“桓……桓王殿下。”
“自己去掖庭领五十棍。”李胤声音冷漠地对春芝说着。
春芝一个劲地叩首,求桓王原谅。轿撵内的人声音柔软地嗔怪道:“皇兄,你怎滴帮着外人欺负妹妹,我要告诉父皇,你欺负我。”
“昭阳,休要胡闹,你即可就去回禀父皇,就说你在掌掴未来皇嫂。”
“……皇兄,她有什么好?让你如此癫狂?她明明爱慕的是太子哥哥。”昭阳很不服气地分辩道。
“昭阳,你错了,她喜欢的可是许之念。和你一样的差眼光。”
“……”
“……”
沈清和昭阳都很无语,李胤却天生霸王之气:“那又如何?她势必是我的人,即使心里再有别人,也只能是我的人。”
说完李胤便拉着沈清往内廷方向走去。
“我并不会因此而感激你。”
“我也没有想让你感激我,就如此刻,你正恨着我。但是你是我的,我就要保护你。”
沈清冷笑:“既是如此,那你前世为何要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