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闷了一大口红酒,低头继续吃东西。阳台外……“那位妇人长得真的跟你有几分相似,而且她对于襁褓的描述和放置襁褓的地点,跟你说的基本一致。”“几个月前我在网上发的寻亲启示有放过襁褓的照片,也说过襁褓发现的地点是在日月山脚下,所以这并不奇怪。”“可是那位妇人看起来很体面,并不像是个骗子。要不这两天先到上海来跟她见个面?”“我在北京有重要的事情走不开……”雅克回过身,看向餐桌,目光正好跟林溪的相遇。一个温柔,一个愠怒。两秒之后,林溪若无其事地扭过头,雅克又再次背对着他们。“我之前在北京dna了检测,麻烦你问问那位妇人是否愿意将她的血样寄到北京来做比对?如果比对结果她真的是我的亲人,我再去上海见她。”电话那头停顿了几秒,才略带生气地说:“雅克,北京的事情就这么重要吗?工作不顾了,亲人也不找了?”“生意上的事情不是进行得挺顺利吗?我说了,做过亲子鉴定之后再决定是否见面,以免浪费彼此的感情和时间。”又是一阵沉默,许久钟艾丽才说:“你是不是对跟你没关系的女人都这么冷漠?”“你说什么?我不太懂你的意思。”钟艾丽叹了口气。“没什么……我去帮你安排。”自从雅克接完电话回来之后,餐桌上的气氛就变了。林溪埋头吃饭,关蕾故意说些愉快的事情逗她笑,她也只是扯扯嘴角,笑得极其难看。雅克因为那位妇人的事情分了心,他有点想不通的是他当时将寻亲的范围定在青海,为什么这个人在上海出现?他不认为钟艾丽会随便找个人来骗自己。林溪认为雅克的反常是因为钟艾丽,他回到餐桌之后没有解释,也不提他们谈话的内容,更让林溪有了些想法。趁着雅克收拾餐具的空档,关蕾在桌子底下踢了林溪一脚。“嘿,有问题就问,有不满就说,别憋在心里。”“没事……”“有事没事我还不知道吗?搞得我吃顿饭吃这么憋屈。我走了,你们好好聊聊。”关蕾穿上外套,拿起沙发上的包包,冲着厨房里的雅克喊了一句:“雅克,我先走了,感谢你的晚餐!”雅克将餐具放进洗碗机,收拾好厨房,回到客厅,林溪正呆呆地坐在沙发上。“你是不是要去上海了?”他就知道,林溪的不对劲跟刚才那通电话有关。他伸手揽过林溪的肩,说:“不去。你现在需要照顾,我哪儿也不去,在北京陪着你。”“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肯定是上海那边有事才让他面露难色,可能是因为工作,也可能是因为……女人。“确实有件事……”雅克松开了林溪的肩膀,面对着她。“艾丽说有个妇人找过来,可能是我生母。前段时间那场直播艾丽又把我寻亲的事情放到了网上,那位妇人说那个襁褓就是她丢的,时间和地点也稳合。”“所以她叫你去上海?”“是的,不过我让她先把妇人的血样寄到北京来做dna比对,如果比对不符合那我就不用过去了。”原来是因为寻亲的事情,不是因为钟艾丽。“算你聪明!”“所以你刚才臭着脸是以为我要去上海了?”虽然刚才在餐桌上雅克也怀着心事,但他也看出了林溪的不对劲。“我臭脸了吗?”林溪仰了仰下巴,又将头扭到一边。“臭脸了,非常臭!”林溪没搭理他。过了一会儿,他又凑过来,笑嘻嘻地问:“今晚还洗澡吗?”想起昨晚浴室的春光,还有大战之后崩开的伤口,林溪脸一红,随即摇了摇头。何况现在是冬天,北方的冬天没有必要天天洗澡。“不洗?可是你不仅脸臭,身上也很臭耶!”他在她身上嗅了嗅,假装嫌弃的表情。“嫌臭今晚别上我的床,睡沙发!”林溪单手一个抱枕扔给他,自己回了房间,雅克屁颠屁颠地跟在后面。接下来的日子,林溪过上了“退休”生活。之前安娜普纳山徒步日志在当天已经写好,只需再做些润色。但尼泊尔此次地震给旅游业造成重创,很长一段时间不能恢复,编辑就没催着她要交稿。外面天气很冷,无奈她左手打着石膏穿外套都不方便,只能天天呆在家里,更多时间是和雅克窝在沙发上追剧。为了照顾雅克,她特意选了法文剧和英文剧,但是雅克更喜欢看中文剧,他说这有利于他学习中文,他们也开始用中文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