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余刺客很快被拿下。
褚君陵瞧这些人含毒自尽,既不拦着,转令禁卫将北沧王室剩余人等与台上舞伎一并处死,被周祁规劝下:“庆日不宜大兴屠戮,况且余人未审问,皇上即便错杀,明面上的刺客除了,怎知暗处不剩?”
“那便查。”剩不剩于褚君陵不足惧,但想周祁安危与后头事,也就依他:“贵君仁慈,不愿枉杀无辜,朕倒以为越是庆日,见见红才喜气。”遂令刑部和御史台现场查办,不必等宴后,随后牵过周祁回座,冷睨向那刺杀与自尽都未成的舞伎:“好一出’钟馗斩鬼邪‘,原是要斩朕这个‘鬼’。”
那舞伎被卸了下颌,只能拿眼恨他。
褚君陵更蔑视,令查案的不必审他:“直送他去地府瞧瞧,是朕如恶鬼,还是恶鬼似朕。”继瞥到那舞伎落的面具,使唤奴才戴回到他脸上,又望其挣扎:“戴不住则缝上,以这张脸见阎王,好问他钟馗那天师剑斩不斩得了朕。”
却看那奴才倒地抽搐,口中吐起白沫。
再是下一个。
“烟雾有毒。”那舞伎咬字艰难,狞笑着望四周:“狗皇帝!你害我北沧国破家亡,我入地狱,也要拉着你与这些狗官垫背!”
不想话刚落,紧有太医带解药到。
那舞伎先惊愕,紧疑是有内鬼出卖他一行,却想此毒是他所制,解药更在入宫前分食尽了,便不作慌:“你便知计划又如何,解药短时内难制成,你既无能救任何人,更得与我同日见阎王。”
良久未见皇帝毒发…
过半晌毒发者也救回,上至妃臣下到奴才,竟没一个损失。
“这不可能!”
周祁也疑惑:“皇上早知道?”
“不算早。”褚君陵事发前真不知,若非那舞伎窥觑他时眼泄露了恨意,他真以为对方要勾搭他,至于两次投毒:“烟毒是他自主招认,若问欲下往朕酒中这回,你一贯守礼,哪是会当众使性子的。”
继瞧方才拿远的酒盅不知何时回到周祁桌前,又拿远:“之后有你的要紧事,不准喝了。”
已经偷得三五杯的周祁自觉换回茶:“救人是用的李老的药?”奉郡分别时,昏君怕他回京后再遭毒害,问李老要了颇多解百毒的药,未想会真用上:“皇上与臣并未服解药,为何却无事、”
随即瞧向桌上饮食,又转头望昏君。
得褚君陵夸句“聪明”:“今日人多手杂,有备无患。”而后贴近周祁耳语:“朕的贵君和璧隋珠,得防招贼惦记。”
周祁遭酒烧地些许心热。
行刺之事很快查明。
舞伎中除行刺这个,剩余人不知情,王室几个知情瞒报,罪同同谋,褚君陵瞰着跪在殿下颤颤巍巍的一群人,故意沉默阵:“不知情者释放,北沧王室…”话顿了顿,听谢恩与求饶声并起,烦得拿酒杯敲敲桌,瞬时又安静:“押赴刑场,剁碎了喂狗。”
求饶声再起,遭侍卫封口堵了凄厉。
等轮到那舞伎,褚君陵瞧是面具缝好,对这新脸皮颇满意,却不悦被血脏了地面,朝奴才轻挥手,殿内须臾间起道带惨叫的咒骂:“舌头割了。”
“皇上。”周祁再见识到昏君残暴,不禁心悸:“宴事要紧,只将这些人按罪问斩、”
被褚君陵握手打断:“刚喝过酒,别吵得你头疼。”
后观剩余败、降国者乌口白脸,见是起够震慑作用,才令将那舞伎拖下,赐了虿盆之刑。
有这插曲,倒是没人再敢给皇帝献美人了。
“都静着做甚?”褚君陵扫视远近:“不高兴?”
等见场面被迫热闹,转头望周祁,却看他视线有意回避:“怎么了?”再觉其手冰凉,登时担心:“身体不适还是被朕吓着了,可用传太医?”
周祁仅道是有些乏了。
“稍等会。”褚君陵坐近些,好让他枕着自己:“给你备了惊喜。”紧接着喊过德观:“宣旨。”
旨意先是将前就犒赏过的有功将士再犒赏遍,周未为主帅,既定天下,有不世之功,俗物难堪赏赐,赉封王侯周未不受,论及将相上无可封,君主感其忠厚,不欲令功臣勋劳湮没,择授其子周祁。
周祁既为宫妃,不可入朝职,遂封中宫,赐宝册,择吉日行大典。
圣旨念过,宴事又复沉寂。
“褚、”周祁怀疑他是醉了,又或是昏君醉了:“这即是皇上先前不便与臣谈道之事?”紧被塞圣旨到手中:“名分先给了,册封大典等你生辰时补上。”
周祁哪顾得:“皇上真是”竟在这等要日行昏事,倒不怕遭朝臣口诛笔伐和世人诟病:“臣此时应抗旨还是谢恩?”
紧有大臣替君王回复:“贵君应为我大褚社稷着想,跪请皇上收回成命!”
周祁真要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