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整颗心都软了,走上前,用唇瓣轻轻碰她额角。
清晨仿若从这个浅吻才拉开序幕,窗外久候的清风鸟鸣终于有了存在的意义,“叽叽喳喳”闯入,和屋内揉乱的床褥撞了个满怀。
虽然暂时逃避过去,但沈念并没有停止思考这个问题。
面对医生时她可以选择装傻,但如果有一天沈醉自己提起,她却不能再随便糊弄过去。
夜里独自睡在宿舍上铺时,她想了很多理由,甚至燃起一股直接答应沈醉搬到小楼住的冲动,可终究还是自己一个人消化掉所有情绪,盯着学校苍白的天花板一直到眼皮重得睁不开才阖目入睡。
可奇怪的是,她等待的事情一直没有发生。
接下来两周,她和沈醉联系的频率并没有减少,沈醉却没有主动提起这事。甚至在沈念小心试探时,她都有意无意避开了话题,只丢下一句“不急”。
沈念往往长舒一口气,附和着“嗯”一声,便算事情揭过。
在这样充实的校园生活中,沈念等来了另一个人的消息。
某天她刚结束健身,累得坐在地上休息喘气时,恰好刷到陶笛发的一条朋友圈。
照片上是被一个锁起来的大门,配文只有四个字——欺人太甚。
沈念直觉发生了什么,打电话过去问,听到陶笛带着哭腔的控诉。
“我,我的歌录到一半,公司不让我使用录音室了!”
沈念蹙眉:“他们凭什么这么对你?”
“有个姐姐告诉我,是,是总监特意交代的。”
陶笛原本还想忍着,可听着沈念声音眼泪却控制不住越流越多:“总监说,我,我怎么都红不了,不,呜呜,不让我浪费公司的设备。”
“别哭。”沈念温声安慰。
想了想,她又说:“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过去帮你找那位总监聊一聊。”
之前柳茹说得没错,是她让陶笛和米娜彻底撕破脸皮。
可沈念并不后悔,她不清楚上辈子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可陶笛没能保住自己的作品是事实。这也成为她后来扎在心底的难以拔除的刺。
她想帮陶笛,更像是想要帮上辈子同样势单力薄的自己。
“不用了……”陶笛擦了擦眼泪,“沈念,我,我不能这么麻烦你。”
“都这个时候了,还说麻烦这种话。”沈念撑着酸痛的腰肢站起身,“是不是没拿我当朋友?”
电话那头,陶笛脸一红:“不,不是这个意思。”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语气变得平稳:“……他们很凶,我不想你也受他们的气!而且,这半个月,我已经录出来两首歌!”
沈念一边往健身房浴室走,一边“嗯”了一声。
“他们总说这些歌我自己唱就不会红,我不相信!”陶笛攥紧拳头,眼睛里迸发出坚毅光芒,“我偏要试试,证明他们说的不对!”
沈念明白她的意思:“你是准备先把这两首歌发出去吗?”
“对!”陶笛问,“你觉得怎么样?”
沈念莞尔:“我觉得不错。”
“不对!”陶笛回过神,“你还没听过呢,我发给你听!”
沈念本来想说“你唱的肯定好听”,话到嘴边及时停住,应了声“好”。
洗澡的功夫,她听完了陶笛发来的音源文件。
【在音乐上我是外行,但我很喜欢你的作品,旋律和唱功都很好!】
陶笛忐忑等待着她的评价,一看到这条消息,悬着的心终于落回肚子里。
她长舒一口气,在聊天框内写写删删,好半天才把消息编辑好发出去。
【那我可以请你帮个忙么?】
沈念想不出自己能起什么作用。
【什么忙?】
【之前《玻璃糖纸》这首歌录好后,我闺蜜说如果能拍个符合主题的MV肯定能吸引不少流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