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姑娘究竟送了什么东西,竟让郡主这般如临大敌。
后背靠在门上,萧婧华平复着呼吸。
半晌后,她手脚发麻地小步挪到贵妃榻前。
盯着木匣看了半晌,几乎要将它看出洞来,萧婧华深吸一口气,一把将它捞起,随后吹了灯,只留床前一盏,做贼似的滚进松软床榻。
她盘腿坐在床上,紧张地打开木匣。
里头躺着两本书,从封皮上看,和普通的书籍没什么区别。
萧婧华心虚地四处望了眼。
床头灯盏散发着柔和光芒,除此之外,四周一片黑暗。
屋里只有她一人。
稍稍放下了心,萧婧华翻开一页。
视线触及书上内容,她手一抖,直接将整本书扔了出去,热意一股脑往上窜,白玉似的小脸在瞬息间化为红霞。
这这这……
萧婧华将头埋进被子。
这也太、太……
掩在乌发下的雪白耳尖红成一片,她不由张唇,贝齿咬住被子。
过了许久,终究还是抵抗不了好奇心,萧婧华将自己裹在被子里,抖着手捡回那本“书”,一页页翻开。
屋里的窗留着一条缝隙,清凉夜风顺窗爬进室内,轻轻吹起窗前纱帐。
春日夜里还有几分寒凉,萧婧华却浑身冒汗,仿佛刚在夏日田野间滚过一遭。
有股热意在心间乱窜,窜得她头脑发胀,迷迷糊糊地想。
那事……当真有这画上那么……舒服么?
……几日不见,恭亲王想得紧,特地派人请萧婧华回去用膳,以解思女之情。
刚听完下人禀报,萧婧华便带着予安觅真出门了。
前后脚和恭亲王回到王府,用完午膳,恭亲王和女儿说了会儿话,便有人匆匆来寻。
他面带烦躁,“等下次休沐,父王带你去庄子上玩。”
萧婧华算了算日子,笑道:“好啊,不过还是下月吧,等父王忙完这阵子再说。”
恭亲王微怔,想起了什么,勉强笑应,“好。”
他离开后,萧婧华略坐了片刻,随之离府。
京城的街市永远都是热闹的,悲欢离合似乎永远无法侵入这条街,百姓安居,幸福平乐。
余光随意掠过一间铺子,萧婧华想着去陆夫人的铺子里逛逛。殷姑在府里一般不怎么做糕点,许久未曾尝过她的手艺,倒是有些想了。
正要出声让予安转道,目光蓦地一顿。
萧婧华蹙眉凝着不远处那道熟悉的身影。
孟年一向与陆埕形影不离,他不在府里伺候着,在这儿作甚?
难不成陆埕也在?
他一个伤患,不在府里好生将养着,跑出来做什么?
萧婧华本不欲管,可陆埕那腿始终是为她所伤。
踯躅中,孟年的身影逐渐远去。
萧婧华来不及多想,“予安,跟上孟年。”
觅真目光如炬,飞快在人群中找到孟年快要消失的背影,对予安道:“在那边。”
予安往那方向看了一眼,拉着缰绳调转马头,跟了上去。
街道变得狭窄,周边民居也越发破败简陋,马车无法通行,萧婧华只好弃了马车,在予安觅真二人的保护下,提着裙子,小心翼翼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