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鸩缓缓松手,看着面色依然苍白却眼带笑意的闻牧之,心口泛起一股难言的酸涩感。
于是他没接话,只是低下头,深深吻了上去。
这一次的吻靳鸩动作格外温柔,在闻牧之后知后觉的回应下竟然多了几分缱绻。
有那么一瞬间,闻牧之真的感觉他们在谈恋爱了。
但他并没有完全沉溺在这样的温存中,而是一点点恢复了理智。
如果靳鸩一开始在酒吧认出了他,那在酒吧的行为虽然过激但也并不算是突然并且莫名其妙了,但新买的房子在他隔壁,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明明认出了他,却一直不说,以邻居的身份来靠近他。
一吻结束,闻牧之并没后退,而是看着靳鸩的眼睛,盯着他眼睑的红痣勾了勾唇,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气音道。
“其实我一直有个疑问。”
“怎么那么凑巧,”
“你就住在我隔壁了呢?”
说着,不等靳鸩回答闻牧之就缓缓抬起手,勾住他的脖颈,缓缓凑到他耳边,故意吹了几下气。
“又怎么那么巧,江城内这么多酒吧,你跟我同天去了最偏远的野色呢?”
“还有,你资助的孤儿院,怎么那么巧是静姨开的?”
“又怎么恰好我去之后,你也过去了呢?”
闻牧之手指轻轻划过靳鸩的脖颈,落在他的喉结上,声音散漫慵懒。
但他能清晰地感觉到,男人的喉结在他的指下滚动着,唇角勾起一抹浅笑,他后退了些,直视着靳鸩。
“怎么,解释不了吗?”闻牧之抬手,捏住男人的下颌,语调中似乎带着几分调侃, “破漏百出的小邻居。”
靳鸩似乎哑了火,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去解释,他就那么静默地看着闻牧之,任由对方在刻意地挑逗他。
在他沉默的时间,闻牧之的手已经无声无息地将他上半身都摸了一遍,现在正缓缓探向他的后腰。
靳鸩这才抬手制止,攥着闻牧之手腕时,他垂眼,看不清眼底的神色,声音十分沙哑。
“哥。”
“对不起。”
“我不是跟踪你,我…”
“对不起…”
男人道歉的尾音似乎都有些发颤,他微微低着头,手里的力道也紧了几分,像极了一直害怕被丢弃的可怜大狗。
“能原谅我吗?”
闻牧之也说不清自己此刻的心情,认识靳鸩也有段时间了,有些事他都有些模模糊糊的猜测,虽然这件事他确实应该生气,但他好像气不起来,竟然还有一种隐隐的兴奋。
果然,人的情绪真的很复杂。
当年的那个小孩虽然不说话,但总喜欢默默跟在他身后,看着他讲题,看着他玩折纸,看着他刷题。
一个很乖的小孩,现在长成了一个比他还高大的男人。
甚至昨晚还差点压了他。
沉默了许久,闻牧之才动了动手腕,示意他松开。
靳鸩缓缓松了手劲,抿着唇等着他的回应。
“跟踪我,还想我原谅你吗?”闻牧之故意冷着脸看着他。
靳鸩闻言抬眸看他,眼睑下方的痣似乎更加红了,在此情景下竟然有了几分破碎感。
“不过…”见他这样,闻牧之不知怎的心口狠狠地跳了一下,才缓缓开口,“如果你表现好的话,倒也是可以考虑。”
靳鸩眼底似乎多了几分光,他点了点头,低声应道。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