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坐上车,电话回了过来。
是任轲。
“阿域?”
岑域悬着的心落下,而后就是对任轲不管不顾拼事业的怒火,他冷着脸,也不说话,听着对方说。
“手机没电,刚充上……甲方结束后拉着我们去KTV了,里面太吵了……我刚结束了,太晚了,同事让我去他家挤一挤,就没想着回去……”
对面没有声音,任轲的心悬着,越说声音越小。
岑域不傻,这驴头不对马嘴的话满是破绽。他敛眸,藏匿住眼里的情绪,一声不吭。
“病床213号”
任轲一个激灵,捂住了话筒,头上冒出冷汗。他一个劲的给医生使眼色,在医生出去后,他才松开了话筒。
“任轲。”
声音很冷,像是腊月里的寒风。
任轲知道,对方生气了。虽然他不曾和岑域吵过架,这六年的婚姻里,他们两个相敬如宾,他们俩不红脸,也没有浓情蜜意。
“我,我在。”
“在哪里?”
任轲下意识要扯谎,最后,犹豫之下,他回复:“我在医院,在市中心医院里。”
许是第一次感受到对方的怒意,任轲被吓到了。或许,他在期盼,期盼着不同的情绪,最接近岑域的情绪。
所以,他说了。
说了自己的位置。
“嗯。”
岑域应了声,启动车子。
一时间安静无比,岑域和任轲两人谁也没想过挂掉电话。
很诡异,任轲听着手机对面的动静,竟没由得心安起来。
“组长,你咋样啊?”
房门被推开,任轲抬头,进来的人肿着眼,小心翼翼询问着。
任轲有点好笑,怎么哭成这样子了。
“我没事,没多大事,哭什么。”
“我……我,你吐了那么多血,我,我快吓死了。”
任轲垂眸,错开了组员的视线,也不知道想些什么,隔了好一会,他开口,“没事,你回去吧。”
“嗯?”
任轲抬头,扬起一抹笑,“我丈夫来了。”
丈夫……
手机另一端的岑域将两人的话听了个完全,不曾为这两个字触动过,猛然听到,岑域说不出来的感觉。
心跳的存在感极为强烈。
只在那一瞬,岑域无端的,竟感觉到了抹满足。
他,喜欢这个人。
这个沉默寡言却异常的体贴的O。
像是有所预料,岑域没有任何的惊讶,甚至,感觉应该是这样的。
为那个默默无闻付出的O而动心。
岑域握紧了方向盘,绿灯亮起,他再次启动车辆。提了提车速,在半个小时后,岑域到了医院。
“病房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