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锦想起一件事:“我记得你给我看过你的大学?毕业设计《伊甸园》,我觉得很好?,你觉得呢?”
确实,用《伊甸园》去参赛是个省时省力的法子。
沈佑嘉眼神微变,一语带过:“那幅画不在我身边。”
“你又卖了?”
“不是,在国内。”沈佑嘉端起咖啡喝了一口,一副不想多说的样子。
宫锦:“我在国内有朋友,如?果你想用《伊甸园》参赛,我可以帮你把画运过来。”
……了。”沈佑嘉看了眼时间,道?:“展览快开始了,走吧。”
沈佑嘉总是对以前在国内的事闭口不提,虽然宫锦和他?已经认识了两年,但宫锦还?是觉得沈佑嘉给人的感觉轻飘飘的,像是一阵风,来的时候给人感觉是凉爽或是冰冷,走的时候又毫不留恋。
实际上,沈佑嘉这三年去过很多地方,有些地方是他?和沈况一起去过的。当?他?用自己的所?知所?感走过那些地方,心中的感受汇聚到?笔尖,那是和摄影完全不同?的灵感。
有人评价宫锦清高,但宫锦知道?自己只是难相处,所?以他?很欣赏沈佑嘉,他?觉得沈佑嘉才是真清高,无论好?话还?是坏话,在沈佑嘉的耳朵里都是废话。
真正的清高是无视。
宫锦有心多问沈佑嘉几句,但性?格使然,他?本身不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性?格,所?以他?只能默默观察着沈佑嘉。
两人来到?画展,不疾不徐地观摩着一幅幅作品,宫锦跟沈佑嘉交流了几句,沈佑嘉心不在焉地回?复着,宫锦察觉到?他?跑神,淡漠的语调里有几分不易察觉的关心:“不适应这种场合吗?”
“还?行。”沈佑嘉的目光从墙上画作上快速瞥过,语气仍旧带着几分漫不经心,“我在想我的画这次能卖多少钱?”
“……”宫锦严肃地看了他?一眼:“我由衷地建议你不要卖,万一你以后想开个人画展呢?”
“我不卖画你养我吗?”沈佑嘉随口一句:“我又不像你,有那么大一家连锁画室。”
宫锦道?:“你缺钱的话我可以借你。”
沈佑嘉:“得了吧。”
“或者,你来我的画室教课?”宫锦说。
沈佑嘉想了一下,忽然觉得好?玩地抬眸,调侃道?:“我一个被业界批评为毫无艺术理念的人,你敢用?”
“你敢来我就敢用。”宫锦面色不改地说。
沈佑嘉哂笑?一下,只把宫锦的话当?玩笑?话,宫锦看着他?不以为意的笑?容,强调:“我说真……
忽然,沈佑嘉面上一紧,他?加快几步前行,似乎看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行走的过程中,他?略显着急地左右探看,最终脚步缓慢下来,怔怔地看着人群,画展里的人几乎都是外?国人,没?有他?熟悉的中国人。
宫锦跟上来,问:“怎么了?”
……?事,我看错了。”沈佑嘉垂眸盯着地面,浓密的睫毛失落地垂着。
对啊,这里是悉尼,距离中国那么远,严开丞怎么会来这里?他?在国内当?大明星呢。
宫锦道?:“后面有休息的地方,去坐一下吗?”
“行。”
两人来到?后面休息的宴会厅,这是主?办人为到?此的画家特意准备的场所?,一面,画作的售卖消息可以及时传回?这里,另一面,青年才俊们可以在此好?好?交流。
两人进来后,不少目光投过来,宫锦无视掉那些意味深长的目光,沈佑嘉则抬眸地看回?去,直到?把对方看得不自在后主?动挪开目光,他?才轻嗤一声,端起一杯橙汁。
看什么看,哼。
“宫老师。”一个染着精致绿发的青年人走过来,他?有一双高傲的灰色眼睛,“这位是你的男朋友吗?”
宫锦面色冷峻,漠然道?:“路易斯,请注意你的言辞。”
“哈哈哈哈哈,好?奇罢了。”路易斯捏着高脚杯打量着沈佑嘉,面上带着促狭的笑?容:“实在是因为宫老师平时没?有看得过眼的人,而这位先生的样貌又这么卓越,这位先生怎么称呼啊?”
这就是故意的了。
毕竟在场很多都是熟人,换句话说,都是经常参赛的同?事,路易斯摆明是要沈佑嘉难堪。
沈佑嘉含着橙汁在口中咕噜一圈,瞥了路易斯一眼后,他?悠悠咽下果汁,开口:“我是你爹。”
路易斯的笑?容僵硬在脸上。
宫锦的唇角抑制不住地上扬,他?别开脸清了下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