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郁稚退无可退,被她一把揪住了头发,挣脱不得。
“你果然知道了!”瞿氏万分肯定,“你这个蠢货,你以为你的心思能瞒过我?!”
郁稚占了下风,被瞿氏狠狠按在地上,匕首抵在了少女雪白鹤颈。
瞿氏:“真可惜了这副皮囊,原本我想着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了你,你自己找罪受!”
“你既杀了我母亲,为何又要养我?”郁稚软弱无力,放弃抵抗,“这么多年,难道阿母对我的疼爱都是假的么?”
瞿氏笑道:“因为只有假装伺候着你,我们母女才不会被赶出国公府!!我疼爱你?你这个蠢货,你每日食用的那碗甜羹里加了软筋散,所以你衣食住行样样都需要我。原本我可以不杀你,可谁叫你天生淫、贱,迷住了皇帝,跟你那个母亲一样,原本我可以当国公大人的妾,却被她走了!你又抢了我容儿进宫的机会!!都是你们母女害的!!啊!!”
趁着瞿氏分神,郁稚张口咬在了瞿氏手臂上,抢走了匕首。
“你这个废物还想跑?”瞿氏嗤笑。
却不想下一瞬间郁稚将灯熄了,密室一片黑暗。
“阿母,其实我没有你想的那么蠢。”
郁稚心中怒火翻涌,她想起来了。
自己不是瞿氏养大的,她在国公府那个阴暗的小院子独自长大,直至六、七岁时瞿氏母女因为犯错而被赶来了小院。
从此以后他们母女瓜分她的吃食,霸占她的床榻,而她的身子也渐渐变成如今这样软弱无力。
“你在哪儿?!”瞿氏慌了,在黑暗中胡乱扑腾。
“我的母亲究竟是难产而死还是被你毒死?”
瞿氏闻声扑过来,却扑了个空。
“她是产后毒发身亡。”瞿氏道,“可惜啊,没有把你一起毒死,啊!!”
郁稚将瞿氏狠狠扑到在地,匕首抵在了瞿氏心口。
“阿母不知道吧,我自小在阴暗的院子里长大,故而有在黑暗中视物的能力。”
瞿氏心慌了,“你这个废物还想杀了不成?”近在咫尺,郁稚的这语气,她的神态,都是瞿氏从未见过的。
“阿母不要动。”郁稚游刃有余,“有人教我说扎入这个位置就可以一击毙命,我虽然软弱无力,但这匕首很锋利。”
***
黎明时分,未央宫传来一声惊叫,季容跌跌撞撞地从密室里跑出来,“死人了!死人了!!快去禀告皇上!!”
萧歧赶到,打开了密室的门,独自走了进去。
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密室昏暗,有人异常平静跪坐在一片血泊之中,边上躺着一具尸体,待看清了那人的容貌,萧歧笑了。
少女雪白衣裙沾染鲜血,清纯容颜染了几分妖冶,她起身走到萧歧面前,将银刀还给他。
萧歧接过匕首,“可是直插入心脏,一击毙命?”
“陛下,皇后杀了我母亲!”季容匆匆跟进密室,“皇后疯了!快来人哪将她拿下!!!”
郁稚冷静得可怕,轻轻睨了一眼季容,转而回到皇帝的话,“我没有一刀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