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不去了?”吴筱念试探问道。
“那必然是不可能的。”
干脆,坚决,这才是她嘛,有机会就不会放过。
“宁港旅游业本就在逐渐好转,这次峰会可能只是个切口,他们后续肯定是想要得到有创意、有特色的文创作品,既融入本地文化,又创新呈现形式,这不是撞我枪口上的买卖?”
与她不熟悉的人,只会从柔和无攻击性的外表判断她兴许是个软弱好拿捏的性子,可吴筱念认识她三四年了,清楚地知道,她就是一个从根里就很倔强的性子。
而对于创作,她总是有自己的见地,也有自己的坚持,一条不好走的路,她却也能乐呵呵地走到黑。
不然也不会学艺者众多,却只有她不惧现实,坚持到了现在。
“知道的,知道的,谁能比得过我们桑桑的想法啊?师姐都甘拜下风!”
吴筱念拱手颔首,十足的调侃样。
她也不与贫嘴的师姐多聊,思考很久,还是没将仲司砚的事儿跟吴筱念说,而是匆匆离开了。
毕竟峰会就在两天后,要准备的东西也不少。
至于那件事,反正没有后续,也不需要谁来纾解这荒唐。
而且,论起自我调节,她可是一把好手。
宁港近年因为泼墨山水画似的景色火爆,虽然也出过一些漫天宰客的乱象,但来的人还是络绎不绝,所以文旅作品也是将大众的做法统统尝试了一遍,只是从来没有一个出圈的作品,可谓是后劲儿不足。
这两天,桑芜网罗了一些现象,也从自己的角度出发,想到了一些痛点,做了满满一箩筐的准备,包括服饰。
与上次的酒会不一样,这次她穿着平整挺括、材质有些垂感的纯色衬衫,搭配一条深色裙边微带花边的直身裙,和一双五公分高的皮质鞋子,颇有一番商业精英的样子。
唯一特别的就是,一枚漆艺胸针,雕刻成枫叶的样子,由深红到黄色的渐变色下来,精致的样子,别在她左胸前,给她整个人增添了一点亮色。
这其实也是仲司砚给她的灵感,他都能戴着那袖扣到处出席活动,她当然也能戴点自己的作品在身上,说不定还能遇见个喜欢这样饰品的老板,然后批量生产,走上拿版权费的康庄大道。
举行峰会这天,没有下雨,可天也阴沉得要命,人一到室外就觉得闷闷的,心情都变得有些不太爽朗的感觉。
这是宁港特有的天气,一年中起码有两百天都是这样。
可要不是水雾都凝结在半空,又哪里会有云烟青山这幅画卷呢。
活动现场与南桥镇简直是一个南一个北,她提前了两个小时出门,到达会场时也只是刚好赶上。
经历一连串的致辞,才终于到分组讨论,只是好巧不巧,又和金岑山撞上了。
她实在不想跟这人纠缠,只是自己说一句,他呛三句,着实没有点君子之风。
不过她早就看透了。
“既然金先生对我说的意见这么多,那你有什么高见呢?”
懒得争辩,只能任他发挥,自己再逐个击破。
“桑小姐,我不是有意见,只是客观分析。”金岑山继续道,“正如你所言,宁港盛产漆,那么让游客体验一下漆艺制作就挺好的。”
他向后招了招手,一个男子就抱着一个盒子走近。
“这是我最近闲来无事做的漆扇,它的做法极其简单易上手。”
“金先生,你知道现在漆扇同质化非常严重吗?这随便一个地方……”桑芜语气尽量平静,却还是被打断了。
一个人打开扇子看着,惊讶道:“这可是莫老的墨宝?”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站了起来,将那把扇子摊开看着,在不规则的漆色上面,题着半阙诗,落款正是“莫生”二字。
“正是我家表叔的写的,看各位喜欢,我也就放心了。”
言下之意,颇有些将这扇子送出去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