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的人也逐渐开始农忙春作,村民们大都到山腰间种地,山腰的土地肥沃地形平整宜种粮。
江洛渝开始整夜整夜地失眠,天不亮就动身去了杂货店,有时实在太早就盯着窗外等天大亮。
出门时,奶奶总会追出来把帽子给她带上,眼里常含隐忍的心疼。
中午,有些在山腰农忙的村民会上来在杂货店买水喝,有时三五人坐在一起聊今年的收成今年的气候。
陈伯进店里来随手在货架上拿了一瓶水打开自顾自仰头喝。
路过柜台时扯了句“记账”。
江洛渝皱着眉低头看账本叫住人:“陈伯,你这记的账都有一个月了,该结了吧。”
陈伯擦擦嘴边的水,脸上汗水止不住往下流,怪异看看她说道起来:“都是乡里乡亲的这点钱还要计较,我又不是不给钱这每次三块两块的也不是什么大钱,等凑个数了我再付钱不就行了,你是个小丫头不会做生意,你奶奶在店里的时候可不像你这么做生意,这方面哪你还得再练练。”
她也没再多说,门口又三三两两进来人朝着货架拿了几瓶水就往柜台来结账。
杂货店门外汽车声响,大货车停在空地。
是这趟货又来了,门口坐着的几个大汉都出来帮忙。
江洛渝道谢完和他们一起把货搬进屋,货车上的货物层层叠叠摆在地上,卸完货司机嘭地关上车门把车开走。
几个人来来回回搬了十几趟,中午热得不行,江洛渝赶忙从屋里拿水给他们喝。
货搬完了,他们也看着时间准备走,江洛渝叫住末尾的陈伯。
眼神往遮遮掩掩的衣兜打量去:“陈伯,你兜里的东西就当是感谢你帮店里搬了这么久的货,但这积了一个月的账怎么也该还了吧,要不然我们这小本生意也不好做啊。”
陈伯心虚往身后的几人瞟去,对视上江洛渝表情不变。
“哪有的事,你个小姑娘可不要乱说,叫你家奶奶来。”
他越说情绪越激动,直吵吵着要叫老人来。
门口迈出脚的几人见这情况也都退回来坐到门口的板凳上看看到底什么个情况。
江洛渝倒也没废话,一手拿起账单一手指了指他遮掩着不敢露出来的衣兜。
再说下去上手搜身真就不好看了。
陈伯嗫了嗫嘴也没说出个究竟,面色尴尬。
“老陈你这就不对了,江奶奶在雪山开个小店本来就不容易,以后人家要是不开店了我们这些人去哪里买东西。”
几个村民也都附和劝说。
“是啊,老陈,你这样可不厚道啊。”
“洛渝一个小丫头过年都守在杂货店就为了让山里人有个买东西的地,你这样一搞谁还在雪山上做生意。”
陈伯实在听不下去跺跺脚,压抑着声儿说了句“行了”。
这才把之前累的账都算清了,走前把刚才从货物箱里拿的小东西掏出来。
眼见中午已过,大家都赶着去田里种地,刚才的小插曲谁也没太在意。
陈伯跟在几人后面临出门前实在忍不住又倒回来指着她急了两句。
“你啊你啊,至于让我在那么多人面前丢脸吗私下找个机会付清不就行了。”
手又伸到柜台上把刚才硬气丢到上面的东西揣了两个进兜里。
江洛渝看见他的小动作干脆把剩下的也一并推到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