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五什图加封一等承恩公的消息传遍朝野时,四贝勒弘历坐不住了。
一个妇道人家捣鼓出来的玩意,都是些上不了台面的东西,皇阿玛怎么如此大惊小怪。
弘历忿忿不平,连看四福晋富察氏的眼神都多了几分不满。
这是第一次,他觉得自家福晋好像被老五福晋比下去了。
许是心里有气,一连几日,他都歇在了贾元春的院里。
贾元春不愧是额娘精挑细选的人,温柔小意,又爱吟诗诵月,实在是很合自己口味。
贾元春这几日在府里可谓是春风得意。
府上的人个个都是势利眼,眼看着元春得宠,个个都来巴结。
素日元春爱吃的翠玉豆糕桂花酥饼,原先每隔几日厨房才做一次,甚至有时遇上个偷懒的还要使些银子才给做,如今竟是厨房日日都做好送来。
这受宠和不受宠的区别,实在是太大了。
元春暗暗发誓,一定要趁这次的机会笼络住贝勒爷的心。
自己怎么说也是国公府出来的,若是能早日怀上子嗣,凭自己的本事,哄着四贝勒请封个侧福晋应该不成问题。
元春的算盘打的足足的,甚至还特意托人给母亲王夫人捎了信。
毕竟自己得了宠,还是得多备些银两,这贝勒府里,没有足足的银子,便是打发下人都低人一头。
元春殊不知,贾家如今也是个空壳子了。
王夫人得了女儿的信,在心里默默盘算起来。
她本是相中了宝钗做儿媳妇的,薛家哪怕分了家,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可最近这宝钗越发不像话,天天往外头跑不说,跟自己这个姨母都生分了。
可眼下,能从哪里挪出来一大笔银子给女儿呢。
老太太再怎么疼元春,也不会动她的体己钱。
老爷就更不用说了,一个工部员外郎,就知道跟些酸儒混在一起,更不可能有什么生财的路子。
王夫人心下正发愁,突然想起周瑞家的曾跟她提过下头佃户放利银的事。
她的心思忍不住的活泛起来。
佃户们多半是穷苦人家出身,便是贷,也不敢玩大的,每月收上来的也没几个钱。
若是能把这个利钱放到外头,岂不是赚的更多。
可此事,还是得找个底细的人才能办成。
万不能走漏风声。
王夫人默默打着主意,不由把心思放在了凤姐身上。
因着老太太偏疼二房,这管家权都给了自己,再加上凤姐可是自己的嫡亲侄女,她那继婆婆刑夫人也小气得很,凤姐平日里都是向着自己的。
若此事交给她办,那她们之间的关系便更近了。
此时的凤姐并不知晓王夫人内心的想法,她正在为贾琏的不求上进而恼火。
“平儿,我真是不知二爷到底怎么想的,整日不着调便罢了,如今我都求了伯父走王家的路子恩荫授官,他偏不干,真是不识好人心。”
凤姐怒道,想到自己整日里为了贾家的家务事和贾琏的事奔走,偏他还不识抬举,只觉得一股委屈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