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鹤带他去酒店房间。橘焰般低调且暧昧的灯光在顶楼的房间铺洒,巨大的落地窗外,可以看见流动的霓虹光彩,以及高楼间影影幢幢的灯火,华丽又令人迷醉。
祁鹤对他很矛盾。
明明是想表现出羞辱轻贱他的姿态,但在落实在具体行动中,又下意识担心他的状况。
比如现在,陆泽被他放到厚实且绵软的洁白羊毛毯上。陆泽睁大眼眸,装作无助地双手后撑,弧度漂亮的脚趾甲略带些粉,似乎是因为惊惧,趾间还轻轻抓着软毯的茸毛。
祁鹤却好一会儿没有进一步动作。
他们都可疑地沉默了。
陆泽偏头,目光游移。
以前当海王定期打卡都已经让他身心俱疲。他的许多“宝贝”还是在国外,有时差,他只能半夜定着闹钟起来准时聊骚,时间被压榨得比社畜还社畜。
他便只有聊骚时才能大饱眼福。
祁鹤更不用说了。
身为纯洁无比的主角受,还是在一本流水线无脑小甜饼中“娇养”的主角受,他认知中最大限度也只是做到搂搂抱抱、耳鬓厮磨。
陆泽还在犹豫该不该嘲笑祁鹤不行,就看见对方沉默地靠近。落地窗外的璀璨夜景落在他的面庞,将他俊美的面容映得愈发惊心动魄。
他俯身跪在地毯上,姿态始终漠然优雅。
陆泽不清楚他为什么到了现在,他还能保持一副高高在上的清冷姿态。
明明眼眸里的欲。火烧得比什么都浓重。
祁鹤似乎想起面前的家伙“经验丰富”,不愿意落了下风,嗓音特意压低,滚动着性感和沙哑,指尖触上他刚刚在卫生间掐出的印记,眼眸幽深了一个度。
“刚刚那个人和你是什么关系。”
他还是要先问清楚令他吃醋的主角。
陆泽一怔,随即咬唇低眸,眼睫轻颤道:“普通朋友。”
虽然他这幅姿态,一眼就能看出他们之间的关系不一般。
祁鹤也想到了,不过他没有说什么,只是将搂着的脖颈压低,唇瓣惩罚似的接近,似在追逐什么蛊惑的香味。
空气可疑地安静了几秒,而后,随着祁鹤微湿的温热气息吐出的,是几句带警告的话语:
“以后不能随便接近别人,也不能和别人暧昧。”
这是签协议时,写得明明白白的。
协议虽不受法律约束,但他只是为了让权利和义务更加明确。
“还有,”祁鹤终于难耐地吻了上去,指尖滑过他的胸膛,掐上他的软腰,带着青涩试探和偏执占有欲地抚摸,
“这是合约允许。”
祁鹤眼瞳幽深。
他今天有些后悔。
明明是想报复陆泽,却让自己难受了这么久。
他只喜欢陆泽蜷缩着依靠在他身旁的模样,但厌恶他人一切觊觎的目光,也厌恶他去接近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