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泽还没反应过来,脑中意识仍被酒精麻痹,只是手腕处的强烈刺痛让他眯起眼睛。
他的眼睛尚未看清来人,但那人俯身的浓重侵略感让他不由得一颤。
鼻腔里满溢的是好闻的松柏和罗勒叶的气味,硬生生破开酒吧混乱污浊的气息,如同污浊之地挺拔而立的雪松,令人心旷神怡。
意识朦胧间,他勉强看清了那人的长相:面容精致白皙,眼型狭长清冷,鼻梁高挺,唇珠晕着一点透粉,是很漂亮的长相。
只是现在脸上布满阴翳,薄唇抿起,眼瞳紧盯着自己,像是终于逮到自己埋伏已久的猎物。
讲道理,说实话,陆泽完全没弄清眼下的状况。
只是从面前这位嘴中吐出的话语来看,情况似乎很不妙。
手腕上扣紧的力度颇有几分不顾死活的意味,陆泽被他强行拉着一路离开。酒吧里的人察觉到那人冷漠又狂暴的气息,都下意识给他避开条路。
直到陆泽被拉进酒吧包厢,听见包厢门被反锁上时,才意识到大事不妙。
——因为他正被人反钳胳膊着抵在门前,胸膛压在坚硬的包厢门,小腹抵着冰冷的门板。
他咬咬牙,知道是系统做的“好事”,于是憋着气,正准备在脑中质问时,那道磁性清冽的声音再次在耳畔响起:
“意外吗?陆泽……”
那是陆泽听见他开口说的第二句话。
声音轻柔,宛若山间拂过的细密的风,又似情人气息交缠间的细语呢喃。只是他靠的姿态太近,将呼出的温热气息全喷洒至后颈,细腻皮肤霎时激起细小疙瘩。
如同毒蛇缠吻猎物。
陆泽:……
他每次完成任务后都会模糊情感和记忆。
如果自己说自己根本不记得他是哪位了——
陆泽一噎,欲哭无泪。
会死的吧……?
随后,他感受到一道极灼热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准确地说是腰间。目光几乎要化作实质,将精瘦的腰身缠绕,再突破禁忌诱惑的地方,彻底拆吃入腹。
陆泽还没反应过来,就感到一只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挤入他的腰间,勾着不带什么弹性的腰带,似乎想用蛮力将它拆除。
陆泽被他的动作弄得不适,细眉蹙起,尝试依靠模糊的记忆锁定此人。
“为什么你从刚刚开始一直不说话。”
似乎是尝试无果,身后那人动作倒是停了。只是他的指节漫不经心地勾着腰带,拉开一段距离后,再轻缓松手;透明腰带回弹,麻痒的疼痛瞬时在腰间蔓延开来。
“你难道是不记得我了吗,陆泽。”
声音虽然是隐约含笑,但那笑意极冷,透着分明的讥讽。
陆泽:……
你猜对了。
可能是几秒都没有等到回复,身后那人的眼神也从漫不经心的讥讽,到略带阴鸷的凝视。
他的手缓慢扣上陆泽的脖颈,覆上大半,掌心感受到那人心脏每次搏动输出的血液,随后轻轻发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