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从没想过,黄玘其实是阮母的眼线。
或者连眼线都算不上。
阮佳心里打翻了调料瓶一样五味杂陈。
惊讶间,她手里的可乐掉在地上。
铝罐当啷当啷滚下楼梯。
引得下层的几个女生露头。
“喂,好像有人在楼上。”
“是阮佳!”
“真的是她!”
“慌什么。”
可乐瓶被黄玘踩住。
“你听见了是吧?”
彼时黄家羽翼已丰,黄玘不必再讨好她,她抬头冲楼上大方一笑,千娇百媚:
“就是说给你听的。”
那时候阮佳才知道,她高中时候有一半的流言,都出自这位“好朋友”之口。
更甚至于,黄玘也一直瞧不起她的性向。
“哦?”阮佳反唇相讥:“那我看,你到现在,连你手中的请帖是谁发的都不知道吧?”
曾经的朋友,如今的仇敌,都知道怎样才能踩中对方的软肋。
黄玘手中的香槟杯骤然被捏紧了。
黄玘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将她黄家发扬光大,不用再像一条狗一样看别人的脸色过活。
偏偏,偏偏阮佳哪哪儿都压她一头。
成绩、家世、长相,哪哪儿都是。
上学的时候,她日夜苦读,废寝忘食,也不过年级前五,而阮佳却可以高三努力一年,就轻轻松松地超过她。
就连今天。
直到今天,她能来参加这场宴会,也得是托了阮辰的福。
明明同样都是同学,明明不过咫尺之遥,凭什么她和阮佳就要一个天一个地?
“是啊,”黄玘也一笑,这时候比的就是谁会装:“要托阮辰哥哥的福,还有阮姨,这么多年下来,对我们家鼎力支持。”
是阮辰发的邀请函又怎样?
阮家根本就不在意你阮佳心里想些什么,既然你主动跑出家族权力中心,那么你讨厌的人,照样可以是阮家亲密无间的合作伙伴。
“你!”阮佳气闷。
“我当是谁在这狂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