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先雪笑容狡黠,突然松开他后退几步,晃了晃手中的无量袋,得意地看着他:“不劳您动手,我自己来。”
她得趁他不注意偷拿点银子花花。没银子傍身心中总是不踏实,她才不要天天吃包子。
来不及阻止,师先雪已经将手伸进了无量布袋中,下一秒,乌休棠看到喜笑颜开的她猛然间撑圆了眸子。
指尖上传来的遽痛预示着,她再一次做了蠢事。
明艳的小脸皱巴巴的,她举着冒血珠的手险些飙泪,“啊!痛痛痛!乌休棠你这收纳袋怎么还会咬人啊。”
她还以为跟哆啦A梦的百宝袋一样,心中想的是什么,就能拿出来什么呢。
乌休棠身体终于能动,他虽然讶异这女人能够打开无量布袋,但是更多的还是嫌恶,不由分说抢过来施展了好几遍清洁术后才罢休,怕师先雪再发疯,他也顺带在她指尖施了个法术,注意到汨汨流血的手指,乌休棠没好气道:“蠢女人,连无量袋中有什么都不知道就敢伸手进去,也不怕被毒死。”
毒死??
作为小反派童年小伙伴最佳,那必然是毒虫蛇鼠之类的小可爱。
师先雪起了层鸡皮疙瘩,一瞬间感觉头晕目眩,手指头好像开始变得黑紫肿大,她跟软掉的面条似的往乌休棠身上倒,“啊!我死了!”
乌休棠无动于衷,闪身躲开,并认为她是自作自受。
师先雪丝滑地倚靠在树干上,唉声叹气说自己命苦。
太阳要彻底出来了,这些人也很快就会醒过来,耳边如麻蝇嗡嗡作响,他终于在情蛊的作用下学乖了,耐着性子从无量布袋中唤出卦气图,在师先雪惊讶的视线中,卦气图变成了套梧枝绿的衣裙。
上身是绿芽似的半臂小衫,竹节似的锁骨下以银线绣着朵莹白色的海棠,飘逸的纱袖有蝴蝶振翅欲飞,到手腕时袖口又蓦地束起,下裙是渐变色的百褶长裙,裙角流云与海棠缠绵环绕,相辅相成,像是铺了生机盎然的春日在裙面。
师先雪摸了摸胸前的刺绣,麻溜的用绿色头绳给自己编了两只麻花长辫。
觉得这身打扮像是仙侠文中备受宠爱的小师妹。
手指的痛楚顿时抛诸脑后,师先雪眼前一亮,翘着兰花指捏住裙边欢呼:“好看耶,这套衣服好衬我,料子光滑又软,摸着好舒服。”
她向来喜怒形于色,各种心思都摆在脸上,根本不懂得隐藏情绪,人傻也不记仇,戒备心低的离谱,还极容易被收买,他对她的态度可算是恶劣至极,不止一次想要杀她灭口,可如今她还能毫无芥蒂地摸着新裙子爱不释手,笑容明媚的让他觉得刺眼。
乌休棠的视线却忍不住在她身上多留了两秒。
卦气图以鲛绡制成,入水不濡,可卜凶吉,卦气图上有他的气息,做成衣衫给她穿,无论她在何处,他都能找得到她。
他盯着喜眉笑眼的师先雪,神情刻薄又讥诮:“人模狗样。”
不远处的修士们已经陆续苏醒过来。
看在漂亮衣服的份上,师先雪决定不跟他计较,见宋青姝他们醒了过来,赶忙丢下乌休棠去女主面前蹭好感。
众人在逃离这个诡异的村子前,看到了九尾狐的三条断尾。
周围没有打斗的痕迹,三条尾巴从紧根部切断血淋淋地堆在水井旁,鼻息间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之气,师先雪没有上前,看着他们那群修士围着那三条断尾议论纷纷。
“周师尊说,若这九尾果真是从不归山逃出,那它身上必然有离火印记。”
“那条尾巴处的白色痕迹,就是离火印记吗?”
“看起来便是了,可是除了我们,还有谁在追捕九尾狐吗?看这尾巴上的断痕,并非普通法器。”
“……”
国字脸抱着木匣子,什么话都没说。
符流涴心思压根没在九尾狐之上,她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李扶朝看,被周围人提醒,也毫不避讳的表达对他的兴趣:“久闻李道友大名,年纪轻轻便突破元婴中期,乃天下修仙者垂范。今日一见果真不同凡响。”
在人群外围听得清清楚楚的师先雪:……
好嘛,看看符流涴的样子,都要变成迷妹了,这还不是男主主场,明明是乌休棠救出大家的,她眼里却只有李扶朝,难道这就是女配与男主之间奇妙的吸引磁场?
李扶朝眉目不惊地看向乌休棠:“今日之事多亏了乌公子,老者说欲望越大影化速度愈快,我们虽出身名门正派,苦修心法,但仍却不及师师与乌公子心志坚定,这是我们的不足,日后还需多加鞭策,反躬自省才是。”
符流涴的视线也落在旁侧的少年身上,他皮相实在是精致,光是站在那里什么都不做便足以光彩夺目,每次看到他的脸都要被狠狠惊艳一次。
然而…符流涴眼睫微垂,灵力高强怎样,生的在好看又怎样,不过是一副皮囊而已,无门无派无权无势,听说还是个来历不明的孤儿,怎么比的上朝云太子李扶朝,这样想着,原本左右摇摆的心彻底坚定了。
……
周折月与师先雪在人群外围窃窃私语。
师先雪:“小月,你瞧我新裙子好不好看?”
周折月眼圈还是红的,他虽然是弱了些,可到底也是修炼之人,很难看不出混杂的灵力气息,表情僵硬了一瞬,想起方才丢人的场景,他硬着头皮说好话:“方才就想说,师师姑娘穿绿色很让人赏心悦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