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去?去多久?”她沉着嗓子问。
“不知何时启程,归期也不定……”
秦见君见到裴眠时的欣喜之情渐渐消散了——怎么刚重逢,就要在头顶悬一把剑呢?能不能让人好好谈个恋爱了?
可无论她多不愿意,也无法违背官家意愿,况且此时还并未有正式旨意出来,她只能掩耳盗铃般先将眼下过好。
绵州至虔渊州不算远,三辆马车走走停停,三日也便到了。
虔渊州地广且人密,袁芽远远地从车窗望过去,街上人头攒动,好不热闹。
“今天是什么日子?”秦见君好奇地问。
裴小之从后头的马车中探出头来,扫了一眼街上,答道:“不是什么日子,虔渊州日日如此!”
袁芽惊奇地望向街上的人群,街上虽不说摩肩接踵,但也算是熙熙攘攘。
这下秦见君也惊讶了,先前想着虔渊州铺子租金贵,怕收支不平衡,如今看来,若是真能将含萃楼再开起来,生意定是不会差的!
一行人进了虔渊州,找了间客栈住下。
裴眠从柜台回来,便看见秦见君在翻行李。
“怎么了?”
秦见君将行李摊在桌上,低头认真翻找,答道:“来虔渊州了,要去拜访一下你爹娘吧?我看看送点什么好……我这儿好像没什么好东西,要不然去街上逛逛?”
裴眠没料到她会想得这么细,于是点点头,带着她出门逛街。
“买什么好呢……”秦见君左看看右看看,觉得什么都不合适,最后还是裴眠定下的礼品。
不过在街上走了一遭,秦见君获得的消息也不少。
虔渊州的主街叫玄支街,一条添河自北而来,在皇城处绕了个弯又往南去。
玄支街上有着华丽欢门的四层高酒楼就有三四家,脚店更是不计其数,街边叫卖的小食种类比绵州多太多了,秦见君应接不暇。
到裴府门前时天已经擦黑,秦见君犹豫了一下,问道:“要不我们明天再来?”
裴眠见她似是有些紧张,笑道:“自我入虔渊州时,就有下人告知爹娘,今日若是不回府,他们也睡不好觉。”
“啊……这样……”秦见君深吸了口气,硬着头皮进了裴府。
虔渊州的裴府与绵州的裴府大不相同,光进门的花园就比绵州宽阔。
裴小之不知何时回的裴府,这会儿正迎上来接过礼品,边走还边同秦见君说话。
“这块石板是后来铺上的,是郎君儿时用斧头砸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