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好,离我们绵州不算远,到时候我去虔渊州进货,去打听打听秦小娘还开店不。”
“好啊好啊,可得记得回来告知我们!”
秦见君离开绵州这事虽并未广而告之,却也传出去了。
怕白日里走太招摇,容易被殷祈安盯上,秦见君特地选在天未亮时出发。
此次去虔渊州的人不少,她将秦建业与袁分安排在一辆马车上,自己则与袁芽、冯莲一辆,再加一辆用来装行李的马车,想来路上不会太遭罪。
秦见君将院子门落了锁,钥匙早早便归还了院主,她两手空空地透过门缝看向院子,又偏头去看了看一旁的巷子,默了片刻,不再留恋,上了马车。
马车经过含萃楼时,袁芽叫了停,她扒在车窗上仰头看过去。
含萃楼的招牌已经拆了,听闻沈勤忠打算在这儿开一家米铺,如今店中陈设也被拆得乱七八糟,看不出原本模样了。
“走吧……”袁芽失落地收回脑袋,靠在马车上,声音闷闷的。
“秦小娘!等等!”马车外传来喊声。
秦见君探头望过去,是莺儿。
沈婉来送行,身后还跟着赵浅聿。
秦见君有些惊讶,赵浅聿却只淡淡地笑着。
“你路上要小心,绵州虽离虔渊州不远,却也有要一段路程要走的……”沈婉脸上是掩不住的担心。
“好的,知道了,我们有袁分呢,放心吧。”秦见君打起精神安慰着沈婉。
“我给你的香橼契约是一直有效的。”
秦见君终于露出了这几日来的第一个笑容,她觉得嘴唇有些干,微笑时绷得慌,便不再勉强,又将嘴角落了下来。
沈婉絮絮叨叨又温声说了几句,眼看着要掉下泪,赵浅聿忙上前拦住了她。
“我有几句话要同秦小娘说,你去路旁等等好吗?”
沈婉的目光在二人之间转了两圈,虽然不解,却还是转身退到了路旁。
“赵大人这是恢复自由了?”秦见君问。
赵浅聿点点头,道:“自由了,知州官位被除,可不是彻底自由了吗。”
“官职没了?”秦见君蹙眉,难道是为了帮自己,无视禁足令触怒了官家?
赵浅聿看起来并不惋惜,反而有种解脱之感。
“过岭州的下任知州人选不错,我本就无心官场,如今被除了也好。”他端正神色道,“再说了,这也是官家有意放行,若是我爹出事,我这个身无官职之人想来也不会牵扯太深。”
秦见君听了,感到一阵无奈,余光瞥见沈婉,又忍不住问赵浅聿:“那你跟沈小姐……”
赵浅聿挑挑眉,问:“你看出来了?”
秦见君以为他说的是沈婉对他有情之事,于是点点头。
赵浅聿却低头笑了一下,似是有些不好意思,道:“我……我也是年前才明白自己心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