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夕嘴里的棒棒糖都下意识地咬碎了,随后灵机一动,回过身往地上躺着的人身上踢了一脚,“你好,这里不让睡觉。”
松田阵平挑了下眉,走到朝夕身旁,隔着她头上的兜帽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她的脑袋:“别装傻,我都看见了。”
朝夕立刻翻了个白眼,两手揣在卫衣口袋里:“啧。”
松田阵平拿手机拍了个照,又发了条简讯给今晚值班的同事,让他们联系这边的片警过来帮忙处理。
善后的工作做完以后,松田阵平转头一看,只见朝夕团成一个球似的蹲在街边。
“这么晚还不回家?”松田阵平走到她身旁蹲下,胳膊搭在膝盖上,脊背微微弓起,宽松的白色短袖一时间都遮不住宽肩窄腰的身材。
朝夕不耐烦地摆摆手:“烦着呢,趁我现在懒得和你计较刚才你拍我脑袋的事情,你也赶紧走。”
“呵,你越这么说,我就越要管。”有一段时间没见到朝夕,还觉得警视厅安静了很多,现在一看朝夕这副样子,松田阵平一下子也来了劲儿,“说吧,什么事情想不开?考试压力吗,还是打工又碰上什么事了?”
朝夕一手托腮,瞥过头不想搭理松田阵平。
真难搞啊。松田阵平抓了一下自己的卷毛,他可没有萩原那样哄女孩子的本事。
忽地,松田阵平瞥过自己手上还挂着的塑料袋,他拿出一包薯片:“吃吗?”
不出三秒,朝夕就把脸转过来了,半阖着眼别别扭扭地道:“吃。”
接连吃了两包薯片之后,朝夕长长地叹了口气,终于愿意透露一点自己此刻正在烦恼的事情。
“是这样的,我有一个朋友——”
这个开头……松田阵平努力忍着不吐槽。
“他的职业有点……”朝夕停顿了一下,努力斟酌用词,毕竟松田阵平是个专抓坏人的警察,“有点见不得人,他的工作其实更适合晚上去做,但是他今年说要改过自新,平时也是白天才去偷……去上班。”
“可是他今晚却和我说他要去工作,我现在很担心他是要去干票大的。”
朝夕觉得安室透是个聪明的小偷,他现在都是白天才去外面小偷小摸的,偷的东西肯定都不值得引人注意,绝对不会影响他之后的考试,但是昨天安室透接了个电话,回来就和她说今晚有工作要处理,就不来给她补课了。
朝夕一个人在家就忍不住胡思乱想起来,需要他晚上才能去偷的东西,应该很不简单。
于是朝夕就很担心安室透,万一他被警察抓了可怎么办……真是的,要去干票大的也不知道叫她去帮忙。
而松田阵平听完朝夕的描述以后,眼神瞬间犀利。
见不得人、晚上、干票大的?!
“你朋友在哪里上班?”
朝夕努力回忆了一下,虽然当时安室透接电话的时候特意去了阳台,但朝夕还是隐约听到了一点:“好像是一家洋酒俱乐部?”
安室透今晚是打算去偷酒吗?
偷偷卖过两次酒的朝夕皱眉,现在很多洋酒兑水,酒价跌得很厉害,根本不值得冒这么大风险下手啊。
而想法在另一个赛道上的松田阵平:懂了!这个笨蛋不知道怎么还和牛郎俱乐部的人做上朋友了,而她朋友打算今晚正式下。海!
两个想法超绝的笨蛋深夜蹲在街头,一个嘴里叼着烟,一个嘴里叼着棒棒糖,同时为那个误入歧途的男人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