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齐说:“嗯,还有几天就考口笔译了,我得复习呢。”
他顿了会儿,点头说:“那我让辛伯给你送到学校,你下来拿。”
“好,谢谢哥哥。”庄齐匆忙挂了电话。
蓉姨觉得奇怪,不免在家里唠叨,说:“齐齐是怎么回事?越来越不爱回家了,学校就这么好呀?老大,你知道吗?”
唐纳言听后,也没说什么新鲜话好讲。
他抖开一张报纸,没情绪地点了下头:“大三了,她学习上肯用功是好事,随她去吧。”
妹妹心思多了,家里渐渐关不住了她,这是必然趋势。
他除了竭尽全力去适应、接受,还有更好的办法吗?没有了。
蓉姨擦着红酸枝木横隔断,手上没闲。
嘴里还一个劲儿地分析:“总不是谈恋爱了吧?守着她喜欢的男孩子,一刻都舍不得分开,又不敢跟家里讲。”
“好了。”唐纳言把手里的报纸合上,丢在了一边:“不要再说了。”
他神色漠然地拿上公文包,换鞋出门。
蓉姨看了眼餐桌,她端上去的时候什么样式,就还是什么样式。
她在后头喊:“老大,你这什么都没吃呢。”
唐纳言连出声的心情都没有,带上门就走了。
大三上学期开了口译课,每周四上午,是班上大多数人被公开处刑的日子,加上他们老师又是出了名的严格,时不时就随机点个同学起来翻译,搞得人人自危。
甚至听说有人在上课前一晚紧张得睡不着,要靠吞安眠药。
这种说法就太夸张了一点。
庄齐当笑话听过后,摆手说不至于。
她常坐前排,被宋教授点过好几次名,她给庄齐的评价是:很流利,口音让人听着很舒服,句子结构也比较完整。
下了课,总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被点到名的臊眉耷眼,说:“我昨晚在图书馆准备那么久,结果她老人家一个不沾边,放的都是哪年的录音啊!”
同行的女生安慰她:“行啦,本来就抽签儿一样,你表现得又不差,别偶像包袱太重了,下了课谁认识谁啊。”
庄齐收拾好东西,出教学楼时,接到叶小姐的电话。
接通后,她特意把手机拿远了几公分,还是被震了一下。
叶静宜在那头朝她喊:“我昨天回国,你竟然连声问候都没有,真不仗义!”
等她骂完了,庄齐才贴到耳边听,她说:“就是知道你刚回国,我怕你还没倒过时差来,万一您正在睡觉呢!体恤你呢,还骂起我来了。”
“那好吧。”叶静宜趴在床上,顶着下巴说:“明晚来胡同里吃饭啊,我的接风宴,在老魏家的园子里,地址你知道。”
庄齐好奇:“你的席面,为什么要借魏家的园子?”
顾忌是在家里,叶静宜压低了声音:“嗨呀,老叶知道我搞这么大排场,非把我吊起来打不可!我的政策是,悄悄地进村,打枪的不要。”
她翻了个白眼:“得了,明天晚上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