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在的谢之沂却不太敢和严绪屏对视,他心里面有鬼,于是视线只是匆匆和他擦过了一眼,盛听舟注意到谢之沂逃避的眼神,装作什么也没看见,随后朝他笑笑,又道:“那队长,我下次再来找你。”
说完,便绕过严绪屏回自己房间去了。
严绪屏的视线顺着他挪动,最后重新挪回了谢之沂的身上,随后揽着他的肩进门顺便把门也给带上,一边对他抱怨道:“他俩每次吵架都这样,我们可不能学他们吵架。”
“哦……”谢之沂淡淡应了一声,他现在的关注点全都放在严绪屏搭在自己身体上的手上,这个姿势让他的背能隐隐约约挨到他的胸肌,他神经高度紧张,就是这样的一个小小的触碰都能让他身体绷紧,于是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严绪屏刚刚说的话。
不是,不能学什么?
他们两个什么关系我们两个什么关系,这种东西是能够类比的吗?我们两个就算是学也没有那个前提条件啊。
谢之沂在心里面反驳了一句,但是没有说出来,而严绪屏说完之后却好像没有意识到是不是有哪里不对,进门之后便收回了搭在谢之沂肩上的手,又把自己的衣服和肩上的毛巾整理了一下,随后对谢之沂道:“队长,你昨天不是说帮我看一看我的新歌吗?我们现在就去怎么样?”
听见他这么说,谢之沂的心里反倒松了一口气,果然,在严绪屏的心里一定就是把自己当作可以信任的朋友,而且脑子里面装的也全都是事业,顶多就是多想自己是不是又惹他生气了,这人一看就是从晋江出来的,脑子里面纯粹,干净!
所以自己怎么能对一个这么单纯的人产生这么不干净的思想呢!!!
虽然看着严绪屏的那张脸和那副身材,是真的很难让人不起歹心。
想到这里,谢之沂刚刚松下来的一口气又提了回去。
不过幸好,现在思考他们两个人之间关系的还只有他一个人,而并不是两个人都起了疑心,还可以及时止损。
于是他抬起头,回答道:“好,我们走吧。”
——
相比于一楼和二楼,新宿舍别墅的三楼明显就要安静很多。
三楼就统共就四个区域,健身房,大阳台,舞蹈室和一个简易homestudio。
这个小型工作室其实就是从健身房分割出来的一个小房间,因为新公司在安排新宿舍的时候没有经验,没有考虑这么多,就是这个房间都是严绪屏他们来了这里之后才要求安排出来的。
而里面的设备和资料全是严绪屏带过来的,所以基本上就默认了这是严绪屏的私人空间,大家一般都不会私自进来。
谢之沂跟在他身后上了楼,这几天他好不容易从紧密的外务安排中脱身,疏于健身,也是第一次来这里,原本以为这里收拾得这么临时,或许会很乱,只是推开门进去,却发现里面意外的整洁。
每一项资料都用文件夹分门别类地摆好,桌前就只有两张记着新歌歌词和曲谱的a4纸,上面写写画画,做了些零星的笔记。
严绪屏把那两张纸递给谢之沂,随后电脑打开,又把之前录的demo调出来给他试听。
这些年他都是在严绪屏新歌官宣的时候才会关注关注,他已经很久都没有像现在这样站在这样的一个空间里面被原唱提前“剧透”了。
谢之沂一只手拿着歌词一只手捧着耳机,r&b风格的旋律和严绪屏温柔的嗓音缓缓流进耳朵里面,他一边听着,眼睛也一边扫着手里的歌词。
其实无论是词还是这段demo,他都觉得已经是一首十分好的歌曲了,至于严绪屏说得那种总觉得差了点什么,说实话,他并没有感受到,他感受到的只有严绪屏这些年来在创作方面的进步。
他一边听着,一边将自己的视线挪到手里的a4纸上写着的“作词:严绪屏”和“作曲:严绪屏”,想起他们还是练习生的时候抱着一把吉他说要为他写歌作曲的严绪屏,心里有种难以言说的感觉。
刚好,这个时候耳机里面的歌声也停下来了,他放下手里的耳机,看着曲谱,用手指给自己打着节拍,随后随口哼了一句出来。
他起床到现在还没喝水,嗓子有点哑,所以声音放得很轻很软,也只是随便哼了一句就停了下来,随后低头看向坐在椅子上仰头望着他的严绪屏:“很好听啊。”
所以他有些不明白严绪屏说的问题在哪里。
严绪屏向他解释:“你不觉得光是这么听着很单调吗?”
谢之沂看着他,好几秒都没说话,像是在思考什么。
而严绪屏看着他似乎依旧是不太理解的样子,于是十分自然地伸手抓住了他的手掌,一边晃着他的手一边开始讲起自己一开始创作这首歌的理念和想要表达的意思。
谢之沂认真地听着他讲,遇到重要的部分就点点头表示回应,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和严绪屏一站一坐的姿势,这人的手已经从简单的拉手变成了十分自然地伸手搂住了他,姿势原因,严绪屏的手此时此刻揽在他的大腿上,没有乱摸乱动,但是让自己挨在了他的身上。
他就这么靠着严绪屏,站得有点累了就干脆把力气全都使在了对方身上,因为他现在正在思考关于这首歌的问题,并没有注意到这个姿势的奇怪。
他知道严绪屏这首歌是要走抒情路线,歌词为所要表达的情感留白,旋律则填补上了这空缺了的一部分,那至于还缺了一点什么……
谢之沂看着副歌部分,问他:“这一段你有去录过吗?”
严绪屏看着他手指的方向,随后从手机里面调出来了一段录音。
谢之沂听完,觉得和自己心里想的差不了多少,于是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那就在这一段加上一段和音,你觉得怎么样?”他拿起笔,准备去标记,但是站着的姿势一点也不好拿着笔在纸上做笔记,谢之沂弯下腰也不对半蹲下身子也不对,就在这个时候,严绪屏看出来了他的窘况,直接拉着他,让他坐到自己腿上。
谢之沂一心想着告诉他是哪里到哪里,一下子脑子也没反应过来,就由着他的动作,只是当他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塑料袋的窸簌声。
真的是很小的一道声音,但是谢之沂和严绪屏他们两个进来的时候没有关门,再加上整个三楼都很安静,所以他们两个还是齐刷刷地在第一时间注意到了。